不想說異地有多難,畢竟戀愛本來就不容易。講幾個關於我們的異地故事好了。
第壹個故事:關於等待。等待似乎是我們異地戀中永恒不變的主題,主要是等他有空。
“餵,親愛的,妳在幹嘛?”
“沒幹嘛呢。”
“我快到宿舍了,要不先掛了吧?”
“哦。”這是我最討厭的語氣詞,可是那壹刻我覺得只有這個字才能表達我內心的冷漠和難過。
“怎麽了,不樂意啊?”
“妳知道妳給我打電話的時間集中在什麽時候嗎?”
“嗯?不知道。”
“爬樓梯的時候。”他的宿舍樓在六樓,如今已經練出了邊打電話邊爬樓氣不喘臉不紅的好技藝。
他不說話,長長地沈默。我想他壹定聽得出我的不滿。
“到寢室了吧?妳去吃飯吧,掛了吧。”
“嗯。”
這樣的話我從此不再說,等待已成常事。
第二個故事,關於“冷戰”。沒什麽意外的話是我挑起的單方面冷戰,嚴格來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冷戰。
“對妳今天三番兩次主動來找我聊天感到不可思議。”
“這不是看妳不開心嘛。”
“明白了。”
“明白什麽?”
“沒什麽。”
“好吧。”
“很奇怪,我能預測到妳的回復,卻不知道怎麽去再回妳的話。”
他長時間不回復,大概是在忙。
“今天我只把妳當朋友,妳找我我就跟妳聊,妳不找我我也不主動找妳打擾妳。覺得這樣挺好的,我不會巴巴地等著妳回話,也不會因為久久得不到回復而失落或者埋怨。可能主動太久了,有點累。”
“mua。”自從我說了他常常回復我“哦”之後,他不知道說什麽時就用“mua”來回答,也就是用這樣壹個音節去替代了之前的“哦”。
他問我:“冷淡期嗎?”
“不知道,也許吧。”
“我只是覺得很無力。”
“我很努力了。”
“我也很努力。”
“可是,我怕。”
“妳還是我的特別關心。”
“妳也是。”
“有點困了,妳忙完早點休息吧。我的事妳不用太擔心,只是需要壹點時間。”
“那我陪妳睡吧,沒話說的時候,能抱著睡覺就可以了。”其實明知道也抱不到,但還是習慣這樣說,就好像是壹種心理安慰,假裝在身邊,以此溫暖自己。
“好。”
“晚安親愛的。”
“晚安。”我省略了那壹個“親愛的”,我的心壹跳,鼻子有點酸,又說:“還是會心痛的。”
“還有很長的路壹起,慢慢睡吧。”
“好。”
第三個故事,關於地震。
松原發生5.7級地震,我在長春,淩晨兩點左右感受到床在晃動,後來被室友叫醒,醒來第壹件事就是給他發消息。
我:地震了,我以為是室友翻身。
他幾乎秒回:有沒有事,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我:沒事,妳還沒睡?
他:直接被妳嚇醒好不好?
我:沒事,震源在松原,我們這裏受的影響不大。
他:妳的消息手機會有強震,然後我就習慣性看壹眼,沒有什麽大事就繼續睡。所以很多時候妳大半夜發消息我是看得到的,就是不理而已。
看到這,我心裏真的是很溫暖的。
他:睡覺吧。
我:好。
那壹次地震讓我明白他是那樣在意我,用著我不知道的方式在關心我,我就知道應該好好珍惜,好好走下去。
第四個故事,關於選擇。
我們在壹起三年零兩個月那天,他發了條朋友圈,看得我想哭,竟不知如何回應。
他說:“置頂壹堆,從來沒有妳系列:
妮子(我):我困了。
嘉宸(他):妳先睡吧,晚安。
承諾壹堆,無法實現系列:
我就這個星期事多壹點,下個星期就不忙了。
妮子:妳在幹嘛呢?
嘉宸:開會呢,壹會說。(或者:比賽呢,十點給妳回電話。又或者:培訓呢,結束了再找妳。)
再次打開QQ看到“我先睡了,晚安,妳忙完早點休息”的我完全不敢回復。
這麽久堅持下來是因為妳的理解和體諒,有次妳問到工作和妳選擇什麽,我猶豫了壹下妳就把電話掛了。
買的新耳機該好好去聽壹下,以前可以自己拿著電烙鐵在零件堆裏折騰壹整天,現在連電烙鐵也不見了,買的書都只是翻了幾頁就拿來墊顯示器了,喜歡散步卻每天行色匆匆
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副樣子,瞎忙唄,該放壹放了,權衡取舍從來就不是壹件容易的事,這次我選妳吧,畢竟妳比較難伺候。”
就當我難伺候吧,其實堅持下來對我來說確實很難,但是也過來了。很開心我終於在妳的選擇裏排到首位,以後的事我不想管,先走過這壹段吧。還是希望妳能做妳喜歡的事情,或者提升自己的內在。壹起成長才不會有所怨恨有所辜負。
很多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難,異地戀也是。異地戀就是壹本極好的書,用不壹樣的酸甜苦辣教會我們寬容、體諒,教會我如何去愛。我不會再擔心那個對的人消失在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