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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個青澀的女孩去哪兒了

? 那年春節壹過,我從偏遠的小鎮中學轉到了京城,從裏到外都是壹副怯懦懦的樣子不用回想都知道是必然,進了東城壹家中學,壹直覺得大北京隨便壹個學校都夠外地孩子十萬八千裏來追雲和月壹樣的,就像北京隨處都泛著金光壹樣,那時小小的心裏真是那麽想的。

? 第壹天上學,不敢說話,課間也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不敢亂動,北京的孩子活躍的很,下課就翻了天,印象裏幾個女孩和男孩很厲害,壹上課間操我就領教了,體操和我們那裏的不壹樣,我盯著前面同學使勁跟著節奏也還是慢壹拍,又心急又害羞時後面突然伸出壹只胳膊把我手擡高然後很不客氣地甩過壹句話,會不會啊妳,想給我們班丟分吧妳?我回頭看見了壹個刁鉆的臉,這是我對北京女孩的第壹個印象,心裏便多了後悔,為啥要來這陌生的大北京呢?雖然後來我發現那不過是她隨意的壹個表達並無惡意,主體還都是很友好的,幾天後習慣了便慢慢開心起來,孩子嘛,很快就玩在壹起了,後來知道那女孩子是班裏的大姐大,有次我考班裏第壹,她走到我桌前說,嘿,學習還真他媽棒!大概她覺得這樣表達很酷吧,在我聽來卻有些刺耳。學期末她退學了,因為成績太差也絕不想追,不知現在在做什麽……

? 然後在我怎麽也聽不懂英語老師壹個發音的時候,我四處偷偷逡巡看到了壹個活躍在班裏看著精幹利落又有些厲害的女孩子的身影,終於她經過我課桌的時候我鼓足勇氣抓了抓她的衣角,她很驚詫然後很幹脆地回答了我的問題,這是那天我最開心的事,這壹個細節我記了三十多年,她叫娟,成了我以後的密友。之後慢慢適應了北京的學校和同伴兒,其實孩子天性是沒有隔閡的,很快又結識了有著壹雙清澈大眼睛但絕不四處亂看學習特認真的憨厚的燕,和戴著深度近視眼鏡梳著滑滑順順的三七頭感覺像日本女孩的穎,她後來還真的學了日語進了日本公司,穎看人都是低著頭悄悄看的,但有禮貌英語特別好,現在看來有潔癖也是在那時就初見端倪的,不管什麽時候她都帶著紙巾和衛生紙,只要我們上廁所或擦手都是不問有沒有而直接伸手要或去她書包裏拿的,她就是這樣壹個細致到骨子裏的人。也許就是天定的緣分,我們四個就這樣走在了壹起,幾乎形影不離。在這樣壹個我如此陌生的地方,因為她們的存在給了對於我人生非同壹般的意義,以至於分離最初的壹段時間裏我的夢都是關於我們四個在壹起的內容,在街上的嬉鬧,在燕家裏的玩耍,反反復復,無盡無休……

我們四個家離得不遠,娟是父母都在國外駐站的所以最自由,現在想想也不知她那時壹個人是怎麽過來的,我婚後很久自己壹人晚上都會害怕,小小的她是怎麽度過的?那時居然沒有留意,但成年後她的獨立壹定有那時的根基。穎在回家的路上最先和我們分手自己悶頭回她的北帥府胡同,剩我們三個走過北京最繁華的王府井大街工藝美術大樓、新華書店穿過地下通道奔向臺基廠,壹般都會跑到燕家逗留到天黑之前再離去。燕家在壹個部隊大院裏,裏面是壹排排的平房,進門處有大的操場地帶,有乒乓球案,好像還有籃球場,我們經常會在案子邊揮拍玩耍,燕的有著粉面團兒壹樣面孔的弟弟鵬兒經常嘲笑我們的球技,後來沒見那個漂亮的小男孩壹定更帥氣了吧……晚飯前的時光幾乎都是這個大院裏度過的,我和娟兩個不愛回家的孩子把這裏當成了第二個家,便對這個大院有著特殊的情結。常常,在午後的陽光裏我走在大院墻角下,多麽希望時光壹下子掠過我寄人籬下的這壹段,對家的想念幾乎讓我幼小的心靈崩潰,而和她們的遇見則是我快樂的港灣……

在燕家寬大的平房裏我對不茍言笑的爺爺記憶深刻,印象裏胖胖身材的爺爺有著山東漢子的濃眉大眼和憨厚面容,爺爺話少,但總會在叔叔阿姨回家前幫著準備晚飯,我們幾個總會吃到爺爺蒸出來或者餾出來香甜香甜的紅薯,時隔多年,那味道在我記憶裏揮之不去成了最有溫度的部分,那甜糯還伴著穿著有對襟兒的那種黑大褂有胡茬的爺爺成為我童年深刻的影像,時而想起便在眼前真切地晃動,雖和爺爺少交流卻覺得很親,後來聽到爺爺過世的消息獨自難受了好久……沒有人能理解壹個幼小離家的孩子對能感受到的所有細節的美好都會在記憶裏甜蜜到濃的化不開來……

? 燕的爸爸媽媽都在部隊工作,都帶著特有的質樸和熱情,曾經在心底裏很羨慕燕,有那樣開明開朗又親切的父母,她們對我們小孩子也總是親密有加,清晰地記得叔叔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笑著用山東腔兒問我學習的場景,只是那時作為小孩子的我還是很木訥不善表達,但能在記憶裏存留不去壹定是因為它們填補了我那時對家庭溫暖天倫之樂的需求吧,感覺叔叔比爺爺愛笑很多,白白胖胖特別和藹,長大了才知道叔叔是很大的領導,更覺叔叔阿姨都是很厲害又深藏不漏的人。

前些年阿姨出了畫冊,讓我震驚,阿姨說60歲才開始自己的愛好都是到忙完了白天的雜事深夜安靜了才有時間靜心作畫,堅持不懈直到出了精美的畫冊,我最近能督促自己在上日更有來自阿姨的很多鼓勵和阿姨自身榜樣的力量,時常翻看阿姨的畫冊,正能量滿滿。

? 我們四個女孩裏只有娟是最直率善談的,我忘了自己的表現,應該在她們面前是愛說的吧,現在回憶起來穎雖文靜但絕對是表象,她才是個真正的段子手,什麽話什麽事經她壹描述都會樂死人,精辟幽默,而幽默之於人真是壹種品質。不是壹家人不進壹家門,等到35歲這壹年,壹個更幽默得不露聲色的40歲小夥兒把她收入囊中,那是我們喜歡的曲大鍋。穎是個極細心的人,婚後不久我倆北京相聚送了我壹件真絲淡粉色睡衣和卡朋特兄妹的磁帶,那歌聲和柔軟伴了我好多年……

? 印象裏穎和燕有壹款衣服壹模壹樣,有時倆人穿了就像親姐妹,話都不多的她倆有次居然壹語不合多日各自生開了悶氣,發現這問題是同走在壹條奔向學校的胡同裏,我在最後面發現前面的倆人在不遠處尾隨卻是不相往來,我很詫異問娟才知道她們生氣了,在我糾結怎麽辦怎麽勸和的後兩日又突發現倆人形影不離說說笑笑了,真應了娟的話:別理她們,自己就好了,果然話音未落。這小孩子的把戲也不知如今的二位可還有記憶否,生了氣的燕夾著書包小辮壹扭壹扭平時就不愛動的胳膊更不見甩動,那倔呆呆的樣子讓背影表露無疑,如今胡同已然不在,那三人行而魚貫不接連的情景恍若昨日。

我們在壹起做作業的時候很多,嘰嘰喳喳吵吵鬧鬧,最後我們給自己起名四人幫,連班主任都知道我們四個要好,出去春遊還專門和我們四個合影,有照片為證。很少到穎家,只有壹次穎生病了我們打著給穎補課的旗號來到了穎的住處,只還依稀記得很暗的光線和叔叔阿姨知性的笑臉,講沒講課是不記得了,在門口跳猴皮筋兒倒是有些印象……

娟家我去的也多,總是她給我上課講武俠小說講紅樓夢的段落,第壹次吃到香榧子和上海味道酒釀都是在這樓上娟的臨窗臥室裏,曉風拂面,兩個女孩邊吃邊聊……歲月奪去了我們光潔的肌膚卻讓這點點滴滴滲在記憶的紋路裏,往事如煙,那如煙的往事啊,都將成為此生珍貴的藏品……

? 回去高考之前我們四個去天安門廣場照相留念,我穿著娟的時髦衣服……考上大學回到北京的壹個夏日午後,我們四人躺在燕家午睡,壹人壹句地閑聊著也談著我們的未來,憧憬著40歲的我們會是什麽樣子,我說以後壹定要寫壹篇關於我們四個人的文字 ,有太多的事件細節在我心裏流淌著 ,那個室內光線暗淡陰涼,四個如花少女的交談場景壹再在我腦海裏流連往返……那個夏天我們四個去了剛竣工的大觀園,遊玩嬉鬧斜廊上假山邊留下了無數快樂的照片……之後的歲月裏書信訴說著掛牽,無數次夢裏四人各種情節上演,填補著無法相見的思念,燕在壹個連的排查後塵埃落定在她現在還深愛的某哲君,自己也從不茍言笑變成了生意桌上的高手,歲月讓壹切都成為可能。娟也嫁作他人婦,只是說話仍是快人快語的大姐大風格不變,80多歲的阿姨精神矍鑠令人甚慰。

二十年後我回到了北京,我們已是各自都有了工作生活的圈子,雖也不常見卻很心安,因為見與不見知道彼此就在那裏,直到有壹次聽聞燕有出去的念頭兒,就又接二連三地在夢裏恐慌和郁悶惆悵,直至她穩定了才不再有夢。

北京在巨變,老房子老街道慢慢沒了原來的舊貌,親切被陌生壹再侵襲,多少次我獨自回到臺基廠那個部隊大院,大門緊閉已不再是家屬院,我附身張望:門縫裏空蕩蕩只能回望時光,回望我們曾玩耍的地方,回望那四個青澀的模樣,有時也會模糊了眼眶……“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那四個玩耍的小女孩哪兒去了?

生活是壹壺歲月慢煮的茶,我們在生活的路上忙碌著,平凡遠多於可圈點的繁華,現實也往往把想象打得壹潰千裏,雖然人生沒有完美,卻給了我最好的遇見,感謝過往、感謝我們青蔥的模樣,我庸碌著,也沒寫出壹個故事,紙短情長,只先把腦海裏那愈久彌新的鏡頭回放壹二以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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