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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張敏

2017年4月9日(周六),西安著名作家張敏受邀在西安市北郊的方新村--西安未央區黨校為文學愛好者進行文學講座,使大家深深感受了壹場久違了的文學盛宴,也對作家賈平凹和張敏也有了足足的了解和認識。

那天來聽課的人相當多, 由於教室僅能坐90余人,導致許多人坐在教室外面樓道裏聽課。講座開始後,他說話很隨意,用本地口音講述著自己的成長經歷,講課時還不時抽根煙,衣著壹般也不太講究,根本看不出大作家的風範。他說,自己從1943年來壹直住在西安北郊方新村,原叫張慶民,後自己改名叫張敏。今天講課的地方(未央區黨校)原是唐朝國務院的西花園,在唐玄宗壹朝叫上林苑,也叫舍下省。還說這裏也是中國文學的發祥地......

據資料考證,方新村就是當年李太白醉草嚇蠻書的地方。那時節,隔壁就是《大明宮》,這地方綠樹成蔭,芳草茵茵,壹灣河水上漂著花瓣,淙淙流向太液池。禁軍在幾公裏之外設崗布哨,尋常百姓無人敢靠近壹步。

據說,解放後,陜西當代的好多著名的作家文人都是從這裏走出去的,像賈平凹、高建群、鄒誌安、王有政等,還有好多名家雖然以前沒在這裏住過,卻是他家的坐上常客呢……說到這些,張敏老師臉上露出了得意而自豪的神情。

張敏介紹說:他學過農、學過醫,做過工人,當過兵,做過編輯,當過編劇,做過導演,拍過電影電視劇。走遍了大江南北,遊遍了名山名水。他常用“奇才能傳,巧才成書。不奇不巧,不做文章”自勉。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說《天池淚》《黑色無字碑》《感君情意重》;長篇小說《死巷》《懸念乾陵》《長安大亂》;電影作品《錯位》《神秘旅遊團》、神秘旅遊團》;電視劇《風流大市場》等。

講座中難免會提到許多文壇名家,況且他和賈平凹有著不同的交往,當提到作家賈平凹的時候,他似乎壹下子興奮了起來。

他說:當年老賈剛從商州來西安創業的時候,就落腳在方新村,在他們家住了好幾年呢。幾年後,賈平凹嫌方新村這個名字太土氣,就自作主張給重起了個名字叫“靜虛村”,還在文章《靜虛村記事》後面綴著到處宣傳,可到現在根本沒人承認這個名字……說明有些事兒不會因為妳是名人就會改變的。他還說:年輕時,因為***同愛好文學,和賈經常在壹起探討文學,交流寫作經驗,彼此給對方修改文章,還曾聯名發表不少文章,掙取過不少稿費呢。可賈平凹自從成名後慢慢和他來往疏淡了,尤其是這幾年,有時候把人家請都請不過來……說到這裏,張敏聲調低了下去,點了支香煙,就沈默了。原來,他們之間肯定還有好多故事,只是他不便於講出來,即便講出來,別人也未必會理解的。

關於和賈平凹的交往細節,在他寫的《賈平凹當年真嗇皮》中爆出的許多舊事。那時候的賈平凹,才走出校門,供職在壹家出版社,當壹名為別人做嫁衣的我輯。住六樓上的壹間六平米的小房間,抽壹毛多錢壹包的劣質煙。壹邊和鄉下的俊子談戀愛,壹邊寫那些轟動全國的文章。房間太小,又高高在上,他常為不能接觸地氣而苦惱,於是便商量搬到我家來住。

那時候,壹張方桌擺在我和他床鋪中間。每逢星期日大早,各自在兩邊坐了。鋪開稿紙,說聲寫,便同時下筆。筆和紙在不停的摩擦中,常發出壹種蠶吃桑葉的聲音。七八個小時下來,通常是我問壹聲:“我快結尾了,妳呢?”他便說:“我也結尾。”於是壹篇萬把字的小說便同時結了尾。那壹時的我們,好不洋洋得意,好不目空壹切。我們在壹間破房子裏制造文壇上的陰謀,騙取多少人的喜怒哀樂!我們各自吟頌著自己認為得意的章節,把白開水當酒碰杯祝賀。我那時在工廠當工人,壹禮拜只有禮拜天屬於自己,壹天能寫出壹篇小說來,已相當囂張了。七八個小時的重腦力勞動,手指僵硬了,半個身子也有些麻木,該好好歇息壹下了。這時的賈平凹卻又在嘿嘿的笑聲中鋪開稿紙說:“我又開始了。”

賈平凹後來聲名遠播,其神秘處全在這裏。不說全世界,起碼在中國,像他這樣玩命的角色太少了。他要不成大名,也就天理不容了。

小說壹篇篇寫,稿費壹次次來,幾年下來,賈平凹已經有厚厚的壹摞支票了。那些支票整整齊齊地疊在壹起,用皮筋紮起,放在壹個註射藥劑的空紙盒裏,鎖在抽鬥的最裏面。那是他全部的財產,加起來不到3000元。

張敏說:賈平凹作品發的多,稿費自然也比我多。每壹筆稿費對於我,我認為就是街上拾來的錢。沒有攤任何本錢麽,稿紙是從各個編輯要來的,壹支圓珠筆也是孩子用剩下的。那時寄稿子,連郵票也不貼。信角上寫個“郵資總付”,塞進郵筒了事。花了功夫,貼了腦子,就和下了壹天棋壹樣,難道能算成本錢麽?記得《天池淚》寄來稿費80元,從郵局出來買了半只羊,弄了幾瓶酒,交到老婆手上也就剩下的30元了。他的《滿月兒》稿費是83元,那是他當時短篇裏最高的壹篇稿費。他驚喜地說,壹篇稿子頂壹個半月的工資哩!我和他壹同去位於北大街青年路郵局去取稿費。83元取出來了,他卻壹定要存個整數。我說妳存上50元,33元拿出來慶賀壹下行麽。他說,存夠壹百元就是最大的慶賀。他那時候準備結婚,每壹分錢都很重要。於是,我倆掏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只湊夠了15元。他央求存款的辦事小姐;能不能把98元的利息先算進去存夠100元,到時候少取點利息就行了。小姐鼻子裏像害了鼻炎似的嗤嗤了兩聲,平凹便回過頭來低聲罵了壹句。於是他便再翻口袋,終於在工作證裏翻出來了2元零3分錢的郵票。他把郵票推到小姐面前,極其大方的說:“三分錢零頭不要了,存壹百整!”

壹次,平凹在床上打滾呢,肚子疼。隔著窗子壹瞧,賈平凹赤條條穿個小褲衩,大蝦壹樣蜷在床上。還不趕快送醫院?俊子說,半夜三更的,又沒有救護車。我和老王都急了,說要什麽救護車呀,靠在墻上的架子車就是救護車!於是便擡了平凹出來放在架子車上,壹人拉壹人推,俊子推著老王的自行車在後邊跟著,走了壹個小時,來到中心醫院。

掛急診號時,急診號也要排隊。老王排到窗口,看那護士小姐的桌子上放著壹本《收獲》。而那壹期的《收獲》裏正好有賈平凹壹篇小說。相信這小姐是個文學愛好者,走走後門,照顧賈平凹壹個床位住住,問題不大吧?於是報名時,有意加重口氣。那小姐寫賈平凹名字時也沒有寫錯。老王便說,他肚子疼得厲害,住院可以吧?小姐頭也不擡地說:“住什麽院?夏天肚子疼的人多得很!”“他是個作家呀,妳這書上有他的文章。”“作家又怎樣,作家進來也是病號,搞什麽特殊!”

老王訕訕地拿著掛號單走到平凹面前說,人家不買妳的帳,住不上院了。

醫生診斷為消化不良加感冒,打了壹針柴胡,便讓我拉著他回家了。出了北門,已是淩晨3 點多了。天熱,路旁的瓜攤上還有生意。我便讓平凹請客。拉了半夜車,壹定要買個西瓜勞酬壹下。平凹在口袋裏摸了半天,只摸出2元錢壹張幣來說,那就買個小點的吧。我把錢扔在瓜攤上說,買二塊錢的西瓜!那時西瓜五分錢壹斤,兩塊錢能買40斤。賣瓜人挑了兩個最大的瓜搬到架子車上。賈平凹懷裏摟壹個,雙腿夾壹個,壹路上直嘟嘟,嫌瓜買得多了。回到家後,兩個西瓜都有些燙手。殺開壹看,全是生的,他的病卻好了。原來是那西瓜吸了他的身上的熱度的緣故。賈平凹說:早知道買兩個西瓜摟壹摟,倒能省去打針掛號的錢。如果瓜再是熟的,那就更好了。

講座中,張敏總結了自己的寫作經驗,結合當今文壇上他熟悉的幾位大家的寫作特點,洋洋灑灑滔滔不絕,從小說源起、類別劃分、語言風格、虛構與真實的區別對待以及題材與素材的收集、整理、歸納與思考等諸多方面,做了詳細而生動的解說。課堂氣氛熱烈,互動頻繁,張老師機智幽默的講解不時贏得臺下陣陣掌聲。

作家張敏精力旺盛,壹口氣站著講了三個小時。講座結束時,大家余尤未盡,不時提出感興趣的問題,張敏對答如流。他雖然已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但是反應敏捷,思路清晰,語言風趣,耐人尋味。我壹直認為,特別能寫的人,大多口才不怎麽好的,卻沒想到張敏口才竟然與他的文筆壹樣絕妙,這與他當年的好友賈平凹所說的“只有好筆頭而沒有好口才”形成了明顯的不壹致。

張敏先生從青年時期從文至今,著作頗豐,在中國文壇擁有壹定的影響力。著名作家高建群曾專門為張敏題壹匾:“煮字釀文,沸騰天下。張敏先生者,長安風流雅士也,世上才氣有壹石,張敏獨占八升,余占壹升,其余壹升天下文人***享之。”

張敏自詡為“張探花”“無聊文人”“散淡的人”“小小的作家”,他將家中憑稿費堆砌起的壹座歪歪扭扭的三層樓房號稱“文牢”。他才華橫溢,賣文為生,遠離仕途,無職無權;他放浪形骸,不拘小節,肝膽相照,朋友遍天下。試問,這樣的鬼才、這樣的高手天下有幾?

有人這樣評價張敏:因為張敏“壹會兒在電影裏,壹會兒在電視上,壹會兒在報紙雜誌上,壹會兒又在網上。出沒頻率之高,常令無常鬼興嘆”,所以作家石崗稱其“是壹只狐貍”。

在文壇中像他這樣能駕馭各種文體且有旺盛的創作力者是不多的,已過知天命之年的他至今依然能日出萬字,可見他那超人的精力張敏確實有著異乎尋常的親和力,很多時候他是磁鐵,是膠水,在他的“文牢”陜西文壇稍有名氣的幾乎都曾醉倒幾回。

這我才知道,張敏原來就是賈平凹《廢都》裏莊之蝶的人物原型,這著實讓孤陋寡聞的我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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