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壹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寫小說的姑娘問我“獨居女生的日常都會幹些什麽呢”那時我回答的是,同父母或朋友、同學住壹起和獨居生活會有什麽不同呢,無非是在家刷劇、看書、睡覺、逛街……貧瘠的日常。直到真正過上了壹天到晚在家裏只有自己和冰箱的運作聲的獨居生活後,我想再認真的為她提供些小說素材。獨居後,養成了壹個深夜出門的習慣,當然不是去蹦迪泡吧,壹個人遊蕩在只有掃地歸來的阿姨的空曠街道上,感受著“這座城市都是我的”如此的寂寥卻又愜意。最喜歡逛的是壹個上世紀九十年代建的舊別墅小區,雖然叫別墅小區,也只是臨江路上六七幢帶點港臺風情的別墅,向街道內延伸的都是些有院子的小區房。我總是會駐足臨江路上壹家芭蕉與白蘭從院子的柵欄裏探出的別墅門口。是八月中旬的深夜,白蘭飄出了熟悉的香味。我能記得的香味,在讀中學時教學樓前的花壇裏長著壹株三層樓高的白蘭,就是這樣的香氣。(抱歉,我是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那是不會聞到白蘭花的香氣就只能想到洗衣液的味道的歲月,想到這兒,突然明白了為什麽遇見白蘭,底心莫明的溫暖與寧靜。
我會摘幾支還未完全盛開的花苞帶回家,滿屋子便是白蘭花的香。常常在散文或寫民國時期的小說中看到,“路邊攤子上,賣花的姑娘將白蘭花串好,操著吳儂軟語叫賣著“梔子花,白蘭花”。壹直好奇白蘭花怎麽嫩串壹起呢,於是搜了下白蘭花串,在眾多的賣白蘭花幹或白蘭樹苗的廣告文間,終於找到了篇寫壹個上海街頭風雨無阻賣花阿婆的文章。說的是壹個年輕時就賣花的阿婆,子女不在身邊總是壹個人,不想呆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於是早出晚歸除了實在惡劣的天氣外,都會在公園或地鐵口賣花,只是想多和來買花的“風雅之士”聊聊天。賣不完的花就帶回家放屋子裏,“花好香的,滿屋子都是它們的味道”。
帶著白蘭花回舊小區壹樓的家,似乎我也有了留守老人的心境。這樣或許老了的時候,就不那麽怕孤獨吧。
壹直以為白蘭花串是手串之類帶手上的,原來是別在衣襟上的。天然的固體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