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作文很棒。記得第壹次引起老師註意的作文,是關於五壹國際勞動節的壹場學校籃球賽。每年五壹,小學都會舉行體育活動,包括乒乓球、標槍、跳高和跑步。寫作文的時候,大部分同學只是略讀,像流水賬壹樣寫各種運動。他另辟蹊徑,從其他比賽中過關斬將,把大部分筆墨都投入到籃球比賽中,寫出了如何搶球、運球、投籃,受到了老師的表揚,作為範文宣讀給全班同學。
莫言被誇了,突然興趣上來了。他每天都期待著上中文課,因為那是他出盡風頭的時候。後來,他經常在作文中編故事,小學作文在中學朗讀,並作為中學生的範文。他回憶說,自己的文學受到的啟蒙比別人多,那就是對“虛構”的重視。
小時候要推10圈才能看完1頁。
莫言喜歡閱讀。小時候他冒著父母懲罰的危險去讀書,甚至想盡辦法去換書。他必須推10次才能獲得閱讀1頁書的許可。在采訪過程中,央視主持人董倩問:“妳推1就不能看1頁嗎?”莫言大聲說:“我願意不願意!”
莫言仍然記得他讀《青春之歌》的那壹天。他的朋友只允許他借書壹天。不管他是否看完了,他必須在第二天歸還。怎麽辦?他跑到壹個草堆裏躲了起來,牧羊的“工作”也就放在了壹邊。羊餓得咩咩叫,他什麽都忘了,氣得媽媽想打他。
就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莫言在周邊10多個村莊讀了書。他壹天就把《青春之歌》讀完了,書裏的壹些段落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回首往事,已經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莫言先生感慨地說:“那些回憶成了我寶貴的資源。”
我在用耳朵看書,而妳在用眼睛看書。
諾貝爾文學獎評獎委員會頒獎詞的關鍵詞之壹是莫言作品中的“魔幻現實主義”。其實這種熏陶從莫言小時候就開始了。就拿他的話來說:聽過很多恐怖故事,經常會覺得害怕,怕得連草都不敢割。但是,越恐怖越想聽,越想聽越恐怖。
漫長的冬天,他沒有快感的時候,就在村裏,在炕上聽恐怖故事,聽完了就想。比如恐怖故事裏,壹個漆黑的夜晚,壹個人走在橋上,聽到身後有人在笑,卻沒有人回頭。比如有壹天晚上,莫言在他家門口,好像看到遠處的地裏有壹個橘黃色的球,是兩只狐貍扔過來的。
當然也有很多土匪英雄的故事。這些民間故事和傳說最終成為莫言創作的素材。壹個青梅竹馬的朋友說:“我們小時候聽過的,妳書裏都有!”"在與同齡人交流時,莫言曾自豪地說:"當妳用眼睛看書時,我在用耳朵看書!"
當我看到雜草燃燒時,我很高興。
在壹次專訪中,莫言透露了他的壹個愛好:他喜歡到田野和河灘上,把曬幹的草燒成灰,讓它們變成灰色的肥料,滿足自己“想幹壞事的沖動”。莫言說:“在地裏燒草,既很開心,又不違法!”"
這種獨特的快樂來自於自身,這絕非偶然。莫言是從饑荒年代過來的。“饑餓是最深的記憶。”沒飯吃的時候,村民挖野菜吃,有人生病死了。不僅食物短缺,就連燃燒的雜草也是個大問題,我們拿不到。所以今天莫言回到鄉下,看到田裏的稻草和河灘上的雜草都在那裏枯萎,沒有人去撿。他心裏有壹種感覺:“哎呀,這些東西怎麽都堆在沒人要的地方?”
所以莫言靠近這些老柴火的時候,喜歡點壹把火。他說:“看到野草在燃燒,我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