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學明
鳳凰的美,不在花枝招展、濃妝艷抹,而在平樸、淡雅和清純恬靜;不在雍容華貴、趾高氣揚,而在於無聲處、細雨無聲。它古老,卻不古板。它高潔,卻不清高。它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卻又那麽的好看經看。橫看,它是壹幅畫;豎看,它是壹首詩。遠看,它是壹個字;近看,它是壹本書。而淺看深看,它都是壹塊歷史的青磚、壹張文化的地圖。
打開畫冊,壹條河攜著壹爿古城,撲面而來。柔美的是沱江。剛直的是城墻。動人的是南華山上翠綠的鳥唱。那沱江,是時間深處飄飛出的壹匹彩帶,溫軟,碧綠,清澈,空靈。它像壹把不露聲色的剪刀,只那麽輕輕壹剪,城墻就齊嶄嶄地立在岸邊。水生千嬌,水造百媚,萬物因水,皆有生機。那踩著水韻壹路而去的吊腳樓,是心手相連地壹字排開,參差而整齊,錯落而有致,蜿蜒而挺直,走成最富韻致的壹筆。那壹根根伸進水邊、撐起半壁江山的吊腳立柱,既像這個城市的壹根根拐杖,又像這個城市的壹雙雙泥腿,從鄉村走來,往鄉村走去,充滿了鄉風鄉味和風土民情。是的,這吊腳樓,是湘西最具民間的風物。湘西土家、苗家最為古老、最為本色而又最為光彩照人的建築藝術,在這座小城得到了集中體現。
這城,之所以古,就古在這古老的吊腳樓群,古在這古老的建築藝術。古在那壹扇扇墻漆斑駁的門窗,古在那壹堵堵風雨遺精的院墻,古在那飛了幾千年不累的檐、蓋了幾千年不破的瓦,和蹲了幾千年不動的石獅石獸及石鳥。當然,也古在那歷經滄桑、洗盡鉛華的千年古巷。
小城的古巷實在是幽深曲折。它既像壹個飽經磨難的老人,凝重深沈,藏而不露,深刻著蒼老的往事、歲月的遺痕;又像壹個頑皮搗蛋的孩子,活蹦亂跳,四處撒野,壹不留神,就沒了蹤影。走在這千回百轉的巷道裏,就像走在城深路遠的夢裏。時光舊舊的,長著老繭。歲月舊舊的,長著老繭。記憶舊舊的,還是長著老繭。壹塊咬著壹塊的青石板,被時光與歲月,磨得又光又亮,變成壹頁頁不滅的歷史和記憶,鋪成壹條條或長或短的路,壹頭連著祖先和過去,壹頭連著子孫和未來。
小巷的深處,往往有壹個幽深的祠堂,彌漫著地方宗教的滋味,反射著宗族強盛的背景。這祠堂,是湘西土家、苗家的神明之地。祀司、祭典、家法、族規都在這裏壹壹展現。雖然祠堂已經作古。可祀司、祭典時的縷縷青煙,還似乎肅穆莊嚴地飄蕩,那被戴上家法族規枷鎖的男子女子的眼淚與憤懣,似乎還在慘烈地呼喊。不過,妳更多嗅到的是這個家族平和安詳的氣息。那樓亭閣榭、九曲回廊,那四合的庭院、臨空的戲臺,都會讓妳想起扯幾把椅子搖扇聊天的苗家鄉親,想起端壹碗茶水抹壹把淚水的土家戲迷,想起他們坐井觀天天地小的美好境界,想起他們看戲論道道理深的人生況味。
那千年的戲臺啊,是否還在風卷殘雲、刀刃槍聲?
問城墻,城墻上的彈痕會告訴妳。
問城門,城門裏的槍傷會告訴妳。
問長城,長城上的烽火會告訴妳。
壹塊塊從河灘拉上來的巨大石頭,帶著水的淚漬,被石工的刀和手,鑿得方方正正的,疊成壹個個城門、碉樓,砌成壹堵堵城墻、哨臺。那是用來抵禦戰爭、抵抗強敵的。歷代的封建統治者們,壹直視苗人和土家人為苗蠻和土蠻。欺詐他們。剝削他們。奴役他們。稍有反抗,就剿殺他們。驍勇善戰的苗家土家人,只得自己建武裝、屯兵營、訓武士,構築堅固的防禦工事,保衛神聖的美麗家園。壹代代苗族兒女揭竿而起。壹代代土家兒女浴血奮戰。墻倒了又砌。樓塌了再建。人戰死了再生。壹個個,壹批批,壹輩輩,壹代代,築成了這雄渾堅硬的古老城墻,鑄就了這雄偉壯麗的南方長城!雄關漫道堅,關山萬裏險,鐵蹄聲聲繞狼煙。那長城上的血漬,是歷史烙上的疤痕;那城墻上的彈洞,是歷史留下的眼睛;那墻壁上的苔蘚,是歷史生長的靈魂。古老而偉大的南方長城啊,妳是湘西祖祖輩輩的血肉與忠骨鑄就的血脈與根!
盡管,歷代的封建統治者那麽歧視他們、擄掠他們、剿殺他們,當國家和民族處於水深火熱中時,他們會拋棄家仇族恨,義無反顧地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拯救國家和民族的危亡,撫慰國家和民族的傷痛。
虎門銷煙、保衛定海、嘉善抗日,都有鳳凰兒女勞師遠征,血染炮臺,壯烈殉國。嘉善抗日時,幾千鳳凰將士前仆後繼,浴血奮戰,幾乎全部陣亡。壹座小城幾千寡婦,壹座小城滿地哭聲,那該是多麽的令人為之動容!為之感嘆!為之牽腸掛肚、銘心刻骨!
不知是山水的靈氣,還是天生的遺傳,這鳳凰的女人男人們,個個都像從國畫中走出來的,又俊又美。那滿街滿村走動的男人女人,個個都水汪汪、神炯炯、亮閃閃的,秀色蔥蔥,美色兮兮,人見人愛。女人扭動的腰肢和銀飾,擺動滿街楊柳;男人健朗的胸膛和腳鈴,擦亮壹街的閨房。這還不算,這些男人女人,好像自小就是在藝術的胎盤中孕育的,壹生下來就會唱歌、跳舞,就會挑花、繡朵,就會寫書、畫畫,那滿街的詩社畫社,那滿巷的蠟染紮染,還有剪紙刺紙,都讓這個小堀透溢著濃濃的書香氣。這些質地優良的民間工藝和民間文化,不但讓他們壹生下來就生活在壹個多姿多彩的世界裏,也讓他們飽餐了民間文化的養料,深諳了民間文化的神韻,讓他們個個都有了滋味、有了晶位、有了韻味。苗家的“四月八”、 “趕秋”、 “椎牛節”,土家的六月六、打鎦子、擺手節,讓這個小城開門關門,都是民風徐徐、民情悠悠。世上的許多時尚文化都風壹樣吹過風壹樣消失了,而這些民間的工藝和文化,卻萬年不竭地傳了下來,何也?根植民間。民間養育。誰敢說脫離了民間的藝術是最經典的藝術?這小城的男男女女,就是靠這些民間藝術的食糧,長大、成人,走出湘西,走向世界,從而成為藝術的榜樣、文化的榜樣和做人的榜樣。
沈從文的壹只鋼筆,讓世界充滿了詩情。
黃永玉、黃永厚的壹塊畫板,讓世界充滿了畫意。
民國內閣總理熊希齡興辦的教育實業和慈善機構,讓世界看到了鳳凰的文明與愛心。
清朝定海總兵鄭國鴻和當代武警總部第壹任政委李振軍,則代表了鳳凰的勇敢堅強與不死的民魂。
而更多的無名小輩的藝術與人生的合唱,讓整個世界都聽到了小小鳳凰的繽紛歌聲。
因了這山水自然、歷史文化,鳳凰就美得豐富多彩、神奇動人,美得深刻博大、表裏如壹,鳳凰就永遠張了壹雙翅膀,飛翔於世界天地間,棲落在人們的心靈裏。 誰說鱷魚不流淚 09電商2班陳曉寧 2009-11-25 11:47:06 閱讀25 評論0 字號:大中小他們說我是不哭的,眼淚也是虛假的。我是南美洲茂密叢林中、這片流域的霸主,壹條足夠強大的鱷魚,我為什麽要哭呢?我經常在暗夜裏醒來,從同壹個夢魘中驚醒。在夢裏,我是懦弱的,雙眼乏力無神,四肢不能活動自如。我剛出生不久,跟著母親慢慢遊走在濕地的邊緣,在壹個早晨,我清楚地記得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又涼又軟地沖刷過我的身體。四周靜謐祥和,我又些陶醉。我是媽媽最小的孩子,她給我食物,帶我遊玩。但是她從來不微笑。偶爾眼裏會有溫柔的光溢出,那使得她的眼睛看上去很美,但溫柔是壹閃而過的。她說,在這個世界上,有壹個詞語叫弱肉強食,有壹種定律叫適者生存。所以不能當弱者。那個早晨,我們遭到了襲擊,在溪流轉彎的地方,母親叫我向前。她嚴厲地命令我,很突然的。我聽話,向前......鵝卵石劃過我的肚皮,有些疼痛。我不想走,停下來,回頭看母親。這時候,我發現她在轉身、撤退.......我不明白。連忙掉轉身體,想去追趕她。突然我被攔腰叼起。又鋒利的牙刺進我尚未堅硬的皮。我掙紮著,用尾巴拍大水面。母親回頭看我,眼裏滿是決絕。我突然想起聽說過的壹句話,在我們鱷魚家族裏,為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放棄......我的眼淚洶湧而出......母親、母親......著片叢林裏的又壹強者是美洲豹。他們姿態優雅,牙齒鋒利,經常在清晨覓食。有時候壹條小鱷魚就是他們美味的早餐。捕獲我的是壹只母豹。我不害怕,從母親走掉的那壹刻起我就不再害怕了。當母豹把我扔到她的孩子面前時,我居然有點喜歡她了。我的母親也給過我食物,但是她從來沒有這樣溫情過。她添她的孩子,叫他吃早飯,語氣溫柔。然後他們壹起走向我。他是壹只幼年的公豹,額上有奇特的花紋,像八角的太陽。他走近我,看我。我心裏想,妳吃吧,妳多幸福,又愛妳的母親,我什麽都沒有,我寧願死掉。他看著我,突然回頭問母親:她那麽小,她的媽媽呢?然後很突然地,把我扔回了水裏。他轉身回到母親旁,看我漂走。我沒有回到母親身邊。漂泊到另外壹個流域。我迅速地成長,自己捕獲食物,保護自己。只是,我會經常做夢,夢裏全是母親拋棄我的那個早晨。夢的開始總是比較美,然後畫面更叠、悲傷重重......醒來的時候,我問自己:為什麽妳是鱷魚?我終於成年,皮質夠堅硬,眼神夠剛毅,心腸夠狠毒。我成了這個流域的霸主。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努力的做壹個好母親。我疼愛他們,保護他們,我想危險到來的時候,我不會為了保全我自己而放棄他們。叢林裏傳說,鱷魚家族裏有壹個好母親。我的孩子們都為此感到驕傲。有壹天夜裏,我在噩夢中驚醒,看見火紅的光。我叫醒孩子,帶他們離開。是的,這裏就要被毀滅。我早聽說,20公裏外的叢林成了灰燼,而20公裏外的叢林種上了玉米。我們走了很久,回到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在這裏也快沒有了食物,很多動物都跑到更深的叢林去了。有兩天,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的動物。壹天清晨,我帶著最小的孩子去覓食。很不幸地,孩子被壹只美洲豹捕獲,就在我眼前。我快步沖上前,我要救回我的孩子......我沖上去,想用尾巴掃那只豹時,突然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八角太陽。他那麽瘦弱,肚皮凹進去,已經很久沒有進食。我想如果他再沒有食物,就會死去。而我有那麽多孩子。然而,沒有他,就沒有我們......我猶豫了很久,終於轉身離去。到了拐角處,我回頭,我看不清眼前的所有,因為我的眼裏滿是淚水...... 以上是我非常喜歡的幾篇文章,希望可以幫妳的忙。要對自己有信心,平時多註意收集寫作素材,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