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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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愛情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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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愛纖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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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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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不灰心
壹樣好的記憶
夏日情人夢
還是朋友
說吧，說妳愛我吧
是否，妳感動過
愛到不灰心
壹直是妳
秋風不語
珍惜現在
我的父親
小弟
面朝大海
母親的故事
這是隨書贈送的CD的內容
《我把愛情弄丟了》
親愛的朋友，我是小凡。這是特別為妳制作的《篇篇情》之心情篇，和以往我播讀別人的心情故事不同，今天妳將會聽到的是我的故事，也許是因為是我自己的，所以播讀起來就會格外地困難了，常常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人生聚散總有時，從1997年的元旦到現在，我們有緣相聚了壹場，總應該有些什麽是可以被長久地保留下來作為紀念的，即使日後我們不再重逢，但對於這段歲月當中所發生過的感動，也不會無跡可尋，或者是留下空白，所以今天才有了這本書和這張隨書贈送的節目CD，願妳會喜歡，也願妳能好好地保存。
對於妳們當中的每壹位除了感謝依然是感謝，真心實意地謝謝妳們此時此刻喜歡著《篇篇情》，也喜歡著我，微小而平凡的主持——小凡。歡迎您收聽，《篇篇情》之心情故事篇。
我把愛情弄丟了——作者：小凡
戀愛該是什麽樣子?少女情懷總是詩，當還是個小女生，對愛情充滿了美好憧憬的時候，我總在幻想和期待屬於我的愛情會像小說上寫的那樣刻骨銘心，轟轟烈烈。漸漸長大，慢慢懂得了生活，才發現愛情應該和生活壹樣平實，有得與失；有悲與歡；有愛與恨，和某個人相識，相知，相戀，相守，沒有過多的起伏曲折，當我們兩個都老去的時候，回憶起往事，平淡得仿佛是壹杯清茶，可是細細品味，卻也能夠感覺到壹絲的真情雋永。我想我的愛情應該就是這樣的吧！我不相信壹見鐘情，那樣的戀愛太離奇了，感覺就像是童話，而生活哪裏會是童話呢？因為不相信會有“壹見鐘情”，所以在我們的眼神碰撞在壹起的那壹秒，在感覺到似乎是註定會有故事要發生的同時，我的心也跟著不由自主莫名其妙地漏跳了壹拍。
愛情開始的地方
壹個鬧哄哄的工作聚會中，我近乎機械地對著每壹個被介紹認識的陌生人微笑，又在回首間忘卻他們的姓名、職業甚至長相。常常是在握手、寒暄、聚攏、散去間發現自己的遊離和孤單。我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但這就是這份工作的附屬品。
他出現在我面前讓我突然覺得這種聚會變得有趣了許多。盡管臉上依舊掛著與陌生人應對時的禮貌和微笑，但我無法阻止眼睛泄露我喜悅的情緒。
談話的內容平淡無奇，但我卻聊得很開心。不過我註意到他的眼神並不專註，似乎總是不時飄向某個方向，當我順著他的視線移動目光，卻也未曾發現什麽。連帶著，在我眼中的他的笑容似乎也僅僅客套和敷衍。我有些生氣，不過掩藏得很好。他只是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我又在生氣些什麽呢？
氣也只是暫時的，工作聚會結束的第二天，我又想起了他。他已經不算是個陌生人了，至少我知道他的名字，他也知道我的，彼此還留了電話。我想他有點兒喜歡我，而我也確實喜歡他，隱約中似乎感覺得到將要發生什麽，可在什麽都沒發生的時候，我只能暗暗期待著、準備著。每天都帶著心事過著日子，經常像個16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壹樣暗暗設想著下壹次見面時的眼神和小動作。我是說如果還有下壹次的話。
愛情就是這樣喜歡捉弄人，當我已經懷疑這壹切是不是只是我的自作多情，快要放棄的時候，它又出其不意地敲響了我的門……現在想來這似乎是每壹段愛情開始前最耐人尋味，最讓人容光煥發的時刻了。只遺憾它延續的時間總是太短。
看到他雙手背在身後，略帶拘謹地微笑，小心翼翼地問我：“嗨，有時間嗎？”我設想過無數次的眼神和小動作全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妳不會知道這壹刻我已經等了好久好久。妳終於還是來了。”我的心微笑著這樣想。
其實彼此間什麽也不用多說，我們收攏不住的試探眼神就可以代表壹切。下壹個瞬間，壹大束鮮紅的玫瑰綻放在我的面前，最最簡單的無色透明玻璃紙，包裹著在我看來最美最新鮮的生命。而他雙手捧著那束鮮紅玫瑰的樣子也成了我至今最深，最長久的回憶。
他說：“去吹吹風好嗎？”我捧著玫瑰，滿心的喜悅中我暗自想到：無論我們去哪裏去做什麽，都會是最好的決定。
那晚的交通並不擁擠，出租車轉了個彎，開上了高架。天很熱，冷氣從送風口吹出，成了壹股股翻滾的白霧，壹如我不平靜的心情。
他卻讓司機關上空調，搖下車窗。呼呼作響的晚風吹過整個車廂，略帶炙熱的風讓皮膚不再像冰冷的瓷器那樣冰涼和幹燥，皮膚上沁出了細細的汗。
壹路上很長的壹段時間裏我們都沈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很想打破這種尷尬，可說些什麽好呢？在這種情況下，我和他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投向窗外，似乎被高架兩旁急速掠過的霓虹燈吸引住了目光。風壹股腦兒地罩在臉上，我感覺呼吸也都變得有些困難了。
他忽然將他的左手伸出窗外，好像自言自語地說：“在這樣的速度下，感覺就好像握水在手裏壹般溫柔。”不由自主地，我將右手伸出窗外。
風極其順從地穿過我的指縫，壹瞬間就握住了蕩漾在手心裏的水樣溫柔。後來我想，我是眷戀這個恍惚時刻的。愛或不愛，短暫或永恒都留到以後再說吧，如果可以，永遠都不提起也罷。
不知什麽時候，我的左手被他的右手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心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水樣的溫柔。
愛情就是從這裏被確定的吧？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我們的戀愛開始於季，壹個滋生愛情的季節。當愛情無論以何種方式降臨時，每人感受到的幸福和甜蜜都是壹樣的。他幾乎全面的進入了我的生活，而我每壹次的“抗議”，都被他霸道地否決了。雖然口口聲聲說他是“大男子沙文主義”，卻在背對他的時，嘴角忍不住掛上壹絲幸福的微笑。
我曾問為什麽當我工作閑暇時想起他，也總能及時地收到他的電話？為什麽我累了壹天下班了，想著他今晚會在哪裏做什麽的時候，就能看到他笑吟吟地站在面前輕輕喚我的名字？為什麽他總知道在我鬧別扭發脾氣的時候該如何能讓我變得乖乖話？為什麽都是他最先知道我的需求？
他說這是因為我們“愛有靈犀”。
兩個人在壹起時的日程無非就是看電影和***享美食，並無特。可是能和喜愛的人在壹起就是最簡單的快樂，去哪裏做什麽都變得不重要了。常常拖著他的手，壹個電影院壹個電影院地跑，滿上海地追逐著值得或不值得看的影片。我們壹起去的第壹家電影院是環藝，第二家是影城，第三家、第四家乃至以後的每壹場電影，我都能如數家。之所以能這樣清楚地回憶起這些，得歸功於他的細心和耐心，以及他送給我的壹份珍貴的新年禮物。
新年的第壹天，他意外地早早出現在我的門口。“Happy New Year”伴隨著新年祝福，他遞到我面前壹個偌大的包裹和壹束玫瑰。“喏，妳的新年禮物。”
“新年禮物？我都那麽大了，難道還可以像得寵的小孩子般得到新年物？”簡直太意外了！
幾乎是急不可耐地打開包裹，裏面是壹副用來做節目的專用耳機和壹個大信封。
信封裏會是什麽呢？情書嗎？
好奇地打開。哇！裏面居然是我們從相識到現在壹起去看過的所有電影票根的復印件。
看，似乎是在重溫我們已經有過的美好時光。我想起那兩張被我隨手丟棄的票根和他那天的輕聲埋怨：“以後不要把它們丟掉，給我，我來留著。其他每壹張都在的。”
在他面前，很多時候我都不是壹個好的戀人。而更像是過分得寵的女孩兒，肆意享用近在咫尺的關懷，卻不去掂量那隱含在背後的愛的分量。妳究竟愛我嗎？
他常常帶著花來看我，每次幾乎都是同樣品種，同樣的包裝--平常的無色透明玻璃紙包裹著或鮮紅或粉紅的玫瑰。愛人持之以恒的表白，換做誰會不動心呢？但那時，我常常受到壹種奇怪的心理的左右，使欣喜的情緒不能真實流露，反都是裝作習以為常去接受。
不僅僅如此，有壹次，我還假借著玫瑰對他發起了火。
當時的我太需要找壹個途徑讓那顆在焦慮和不安中煎熬的心找回壹點兒平衡了。
那段日子，我正在為普通話測試做著準備，因為怎麽也發不好壹些關鍵的字音，心情也壞到了極點。全部心思都投入在準備考試上了，差不多推了每壹個他精心安排的約會，甚至不怎麽給他打電話，後來想起，那段時間，即便他打給我，也只能聽到我敷衍的聲音吧。
那天晚上，我從所請的第二位老師家中走出來。過去的兩個半時的課程讓我筋疲力盡，可是收效似乎依然寥寥。離考試只有兩周的時間，壹切跡象在我看來似乎都註定著我的主持生涯將就此結束。想著這些，走出大門，茫然不知所措。這時，眼前突然憑空出現的壹玫瑰，將我嚇得幾乎要哭出來。他大概看出了我的驚恐，慌忙抱住我連聲說：“對不起，嚇到妳了。”我近乎掙脫般逃離他的懷抱，眼中的慌亂還未散去。“妳幹嗎啊？！存心嚇死我嗎？”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我的聲音提得很高。
“對不起，我只是想給妳個驚喜……”
“我不欣賞妳的驚喜！”
“別這樣，喏，送妳的花，是我向妳賠禮。”他盡管對我的反應過度有壹絲不滿，但依然想緩和氣氛，也許他，花可以幫助我平靜下來。
而我卻沒有，“我不要什麽花！”我惡劣的語氣令自己也有些驚詫，但看著他尷尬的表情和手中捧著的那束花，脫口而出的惡語令我有了壹絲解脫般的快樂。我想抓住這種快樂，於是又聽見我不耐煩的聲音：“妳知不知道，妳很沒勁！每次送壹樣的花，每次都是壹樣的包裝，妳就不會動動腦子，想點兒新花樣啊？！
“妳走好不好？讓我壹個人安靜壹下，這些天我都累死了，也煩死了。想不到妳還這樣嚇我，我不想見到妳！”
他愕然地看著我翻動的嘴唇，似乎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從我嘴裏說出。我看到他臉上劃過受傷的表情。
“妳是當真的嗎？”他顯然在極力抑制自己的怒氣。
“是的！是的！是的！”我差不多是沖他喊出的這句話。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閃的目光和緊皺的眉頭幾乎讓我感到畏縮。但既然話已出口，難道還要收回來不成？
“妳累了，我看來不該在這個時候來見妳，註意休息，回家好好睡壹覺。”他用刻意柔和下來的語對我說完這句話，轉過身走開了。
我聽著他的話，心裏壹酸，但壓力得到宣泄的快感支配著我，依然不依不饒地回他壹句：“我自己知道該不該休息，用不著妳多操心。”
他就像是沒聽見的話似的往前走，只是在經過最近的壹個廢物箱時，大力地將手中的花扔了進去。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家裏，發泄過後的虛無感籠罩著全身。今天太過分了吧，他沒做錯什麽，而我卻像壹只驚嚇過度的刺猬，對想要靠近的任何人都樹起了保護自己的刺。後悔和罪惡感同時降臨到我的身上，明天和他說聲對不起應該就會沒事了吧，我十拿九穩地想。
可第二天到夜深了也沒去撥那個熟悉的號碼。以的第三天、第四天都在準備考試中飛快的過去。“算了，很快就要考試了，等考完再說吧。”心裏不由安慰自己：“他會原諒我的，說不定已經原諒我了，只是因為不好意思，想讓我先道歉，才壹直沒打電話給我。”
其實能夠毫無顧慮地撥電話給喜愛的人又何嘗不是壹種幸福呢？只是那時被太多愛包裹著的我又怎麽能夠了解這些？現在懂了，算不算太晚？
終於考完了，居然順利地通過了！
興沖沖地拿起電話，撥通了他的號碼。沒頭沒腦地第壹句就是：“我通過了！”
“是嗎？恭喜妳了。”沒有預想中與我同步的狂喜，卻有著不該有的客氣。突想起，好像有壹陣沒聽到過他的聲音了。
想起那天的歡而散，我愉快地說：“怎麽還在生我氣啊。小氣鬼，我那天不是存心……”
“別說那天的事了。”他似乎是心平氣和地說。
“那妳怎麽不為我高興呢？出來慶祝下吧。”我盡量保持著快樂的情緒。
“我當然為妳高興。出來見面也好，的確想跟妳談壹談。”
我奇怪為什麽總有不好的預感掠過心頭。
來到約定的地方，他為我點了壹壺茉莉花茶，給自己要了壹杯摩卡。等飲品端來的間歇，我幾乎是急不可耐地向他敘述考試中的點點滴滴，講述自己前些日子的辛苦和委屈。他只是靜靜地聽著，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妳在幹嗎啊，聽到我講話嗎？”我非常不滿他的不投入。
“我在想跟妳講的話。”他垂著眼睛緩緩地這麽說。
我突然覺得害怕，心跳加速，短短的幾天，他的態度變化得太大了。“要跟我說什麽？”
“我想，我們是不是先暫時別見面……”
“為什麽？”這是我的第壹反應，“妳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嗎？如果是的話，那我道歉。”
“是還有點兒氣，不過這只是個小問題。但是那件事和這些天妳給我的空白，給了我壹個發現：或許妳根本不愛我，只是被動地被我愛著。這不是我想要的理想愛情。”
我震驚在他提出的建議裏，他想跟我分手嗎？
他緩慢但清楚地說：“我覺得我是在將整個的身心，百分之百的來愛妳，而妳不是。有哪個人的女朋友會只關註著自己的考試而不與男朋友聯系？又有誰不把心事告訴愛人，而選擇獨自默默承受？若不是聽到別人告訴我妳正在為考試的事煩心，我那天不會趕在妳下課前在那裏等妳。
妳說妳厭煩了我送的玫瑰，我起初不信，可越想越覺得自己在騙自己，誰說妳所說的話不是妳的真情流露呢？妳其實早就厭煩了我的壹成不變吧，只是忍耐著不願意告訴我。從壹開始，妳就只是被動地接受我的感情，我所做的壹切，對妳來說不過是壹廂情願。
妳是在跟我愛妳壹樣地愛著我嗎？為什麽不告訴我？說真的，我這些天都在回想著我們認識的這些時候來的點點滴滴，我總感覺妳有些保留，總是拒絕全心全意地投入，好像總是在斟酌該投入多少愛的分量。
我想我是真的難過了，生氣了，我不知道還有誰比我更在乎妳更愛妳？但我也從心裏感到憤憤不平。我覺得自己很受傷，因為妳侮辱了我的感情和自尊。也許我說得太重了，不過我感到了心灰意冷，與妳在壹起，我太累了！”
他越說情緒似乎越激動。與此同時，我也近乎絕望地發現，似乎他說的壹切都是真的，我似乎真的從沒像他那樣全情地投入這份感情。壹直以來都是他在努力推動和延續著我們的感情，而我僅僅是接受。他送我的每壹束玫瑰，我只是理所應當地收下；他應承我對他提出的每壹個要求，而我卻在設法回避著他的希望；他無論身在何處都不忘記噓寒問暖，而我每當工作的時候就將他拋到九霄雲外，甚至還嫌他的慰問電話來的不是時候打擾我思路……
他說：“我們都需要想想。”
該想什麽呢？
我想到我愛得有些保留。我想到這是因為心裏害怕。可是我怕什麽呢？自問壹直都高度欣賞徐誌摩的愛情境界，可在遇到他的強大愛情後卻會害怕和躲藏，是因為愛得不夠多嗎？
那些短暫而絢麗的往事就像煙火壹樣發出美麗的光芒令人難忘。我想到會不會是因為煙花知道它的生命短暫所以才會竭盡所有的燃燒？而我早知道無法承受愛情就像煙火突然熄滅，所以害怕逃避嗎？
想起壹首叫作“飛鳥與魚”的歌。妳是飛鳥我是魚，為什麽我們是如此的不同呢？
不記得那天他是怎麽離開的，只記得好像做夢壹樣，我說：“妳走吧，從現在起，再也不必為我給妳的愛不夠而痛苦了。”
愛情裏的悲傷
失戀是什麽樣子的？
哭泣？心痛？傾訴？酒醉？失眠？……
在無邊的寂寞和恐懼中我初嘗了失戀的滋味，才知道，原來瘋狂地想念壹個人是多麽可怕的壹件事。我從來都沒如這般的心痛過，為他，更為失去了他。時時刻地恐慌：我們就這樣了嗎？結束了嗎？心底湧起強大的聲音：不要！我不要這就是我們的結果。
打開電腦，打了長長的壹封E－mail給他。
感覺是第壹次，將內心袒露得那麽徹底，試圖讓另壹個人來了解。發完信，全身虛脫無力，虔誠地祈禱：希望他能受我的道歉，希望壹切都能夠快快重新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裏，思緒壹直很紛亂，每天要無數次地打開信箱去看看他是否給我回信了只是每次看的結果都是失望。我不明白為何他可以變得如此冷漠？那個熱情似火的戀人去了哪裏？是我產生了錯覺？還是他沒收到我的道歉信？
難挨的壹個星期之後，我不要再繼續胡思亂想了，鼓起勇氣撥通電話，聽到他平靜地“餵”了壹聲，我卻壹時間說不出話，沈默了幾秒鐘，還是他打破了寂靜：“還好嗎？”
“啊，還行。”我說：“對不起，我錯了……以後會……會……會……”我想說以後我會全心全意地待妳，不妳再受半點兒委屈，可話到嘴邊依然說不出來。
電話那端無聲無息，他在耐心地等我說完。我想我還是害怕，害怕即使拋棄所有卻什麽也換不回。
“這些天在忙什麽？”他壹點兒壹點兒失去心了，等不到我說，他主動扯開話題。
“哦，是為工作。妳知道每天都要想個主題，要編排，要找資料，要準備素材……”我不白自己為什麽不能告訴他這些日子是何等的難熬，是如何地想念他的愛……卻莫名其妙地說起工作來。
最後聽到他無可奈何地說：“妳還是個樣子。”
“不……也許吧。”那壹刻我討厭極了懦弱和言不由衷的我。
“妳確定是真的像信裏說的那樣愛我嗎？妳愛我就像我愛妳那樣嗎？我們會有未來嗎？”壹連串的問題突然出現，仿佛看見黎明前的曙光。
“當然，我們會有未來，我會好好愛妳。”
“那給我點兒妳願意改變自己的證明吧。”
“我……”我飛快地思索答應他，“妳要我做什麽？”
“放棄做主持人吧。”他淡淡地說。
“我……不能。”感覺晴天霹靂！
“我想妳也會這樣回答我。其實這只是我的壹個小小的試探，如果妳第壹時間回答我‘好'，我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妳身邊，同時告訴妳，妳不用放棄任何東西，無論是廣播還是其他。他們都不如我在妳心中重要--因為妳跟我愛妳壹樣愛我。而妳卻沒有，知道我有多失望嗎？妳從來都不願意為我放棄任何。其實這些日子我不停地用這個問題來折磨我自己：妳究竟愛我還是更愛妳自己。現在我知道答案了。妳不用再勉強了，我知道妳離不開妳心愛的廣播，離不開妳的工作，我想這樣的要求可能是有點兒過分了，不過我沒法接受在我愛人的心中，我的位置不是No．1。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在電話的那壹頭無聲地流著淚，自尊令我不再有勇氣去做些什麽來改變現狀了。奇怪的是我不覺得他有什麽錯，雖然他的要求在我看來的確過分。從壹開始就知道他是愛情至上的人，因為這個緣故我盡情享受著他完整的愛。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無法接受我對他的愛不是排在第壹位。
是我的錯嗎？也許是吧。最大的錯誤在於我沒能及時準確地讓他感受到我的愛意。如果在他愛我的每分每秒中，也同樣表現出對他熱切的愛，也許他就不會這樣對我將工作而不是他擺在第壹位而耿耿於懷了。
我想我明白了，錯誤是自己犯下的，苦果當然得由自己來嘗。人各有誌，我不能要求他做到“愛我就要愛我的全部、愛是付出而不是得到”，那樣太自私。何況我又能做到什麽呢？
“明白了，我想也許妳說得對，我無法像妳愛我那樣去愛妳，這樣對妳太不公平了。那就如妳所願吧。”
我幾乎泣不成聲，我想他也聽到了我的抽泣聲，但卻沒有任何表示。他也應該跟我壹樣難過吧，也許更痛，只是怕讓我知道會更內疚吧。
“再見吧，願妳不要悲傷。”他說完這句話，掛上了電話，話筒中只傳過來嘟嘟的忙音，仿佛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飛鳥與魚……
現在常常喜歡站在自己家樓下的那棵樹旁，那是他以前每次送我回家，目送我上樓時佇立的地方。試著和他壹樣揚起頭，估著他當時能看見的視力範圍，聽見樹葉被風溫柔地吹拂著，發出輕柔地沙沙聲。想著以前他站在這裏的時候是否也留意到了這些呢？遠處是誰家在裝修吧？偶爾隱約傳來敲敲打打的噪音糅和在夜幕裏。周圍安靜得只剩下我，往事就幻燈片壹樣在心裏自動播放。
那麽久了，都無法忘記，時間可以過得飛快，美好的時就這樣壹去不復返，但時沒有帶走我對他的思念，以至於讓我常常懷疑根本是我不想忘記，所以才刻意放大了失去他的傷痛，沈溺其中不願自救。可又不時地懷疑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的確是愛得不夠深的緣故，所以才會那樣輕易地讓他離去。最後我想，是我的心還不自由，所以和絕大多數人壹樣裝模作樣地選擇自以為正確方式來完成愛情和人生。卻在這壹次次權衡和選擇中背叛了自己的心和感情。
真希望如果可以，壹切都能重新再來，可感覺又怎會重來？不壹樣了，什麽都不同了，回不去了。於是我更加無法原諒自己，為什麽要和麽多人壹樣犯簡單的錯：失去之後才覺珍？現在每每孤零零地想起那些有愛相伴的日子，常常難過得難以自抑。那麽多曾經令我雀躍地以為是我們的“愛有靈犀”，原來只不過是我壹個人天真的壹廂情願，那根本就是他努力和用心的結果，而我卻還不自知，非要等他絕望地離去時才會想到要去做點兒什麽來補救愛情，但那時的他或許早已經被厭倦和望的情緒所淹沒了。怪他？怪我？也許別人說得很對，愛情中沒有對錯，所以不該怪兩個人中的任何壹個，緣起執手，緣盡離散。是緣分走了盡頭了。我也只能這樣去相信。
這世上也許有很多人值得我們去愛，也有很多人愛著我們，可是愛情卻不常發生。當愛情真正降臨的時候，我卻又把它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