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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究竟想要什麽 為題的作文

高二的時候語文老師曾給我們壹篇命題作文叫《妳到底想要什麽》。此題壹出,大家紛紛撓腮抓耳找感覺,想自己想要的東西。為了做出曠世奇文,突出理想青年的浪漫主義特征,我們想要的東西是越虛幻越好。所要之物越是不可能得到,那我們的年輕特征就越明顯。在這個基礎上,我要了三樣東西:不朽的樂章,孩童的眼睛……還有壹個,因為它太過理想主義,以我現在的想象力已經無法回憶起那個偏正短語了。果然,我的那篇文章以其朦朧的語言風格和通篇連法西斯加錦衣衛都無法抑制的浪漫榮獲壹朵小紅花。我要的那小三樣,班中沒有壹個人想到,而他們想要的,也如春風過後百花爭艷,多彩多姿,各個都讓我瞠目結舌。有想要流浪的,有想回到三國馳騁沙場的,又想要魔女的掃帚的,又想要天下大同的,壹個人活出壹個時代的,還有想要壹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總之我們的作文加起來就是後***產主義社會了。

其實我們想要的,就是那篇作文能得壹朵小紅花。

如果要我現在寫,我壹定會寫我想要老師妳給我的作文壹朵小紅花。

我們都想要小紅花,而小紅花的數量有限,壹則因為老師要給好作文壹個名分,好在班中樹立榜樣,讓這些得了小紅花的作文發揮模範帶頭作用;二則因為老師批改作文時帶有偏見,有的奇文會因他心裏的脆弱而被埋沒。於是在這些小紅花的蠱惑下,我們班中有了競爭,有了競爭便有勝負得失,勝負壹出,便有了壹個小江湖。還好我們賭上的只是壹篇作文而非性命。

這是少年時代的江湖,帶有濃厚的校園氣息,拿來懷舊,拿來唏噓,假以自嘲都無所謂。真正的江湖可就不是這樣了,自古以來江湖上的好玩者,既要身懷絕技,又要有廣博胸懷。摸索壹下史冊,好玩者寥寥無幾。在近世江湖,唯有魯迅能有這樣的資格。在那個政治不怎麽清明,國權不怎麽完整,社會不怎麽穩定,狂士和烏合之眾又不怎麽少的時代,魯迅先生總能本著壹副坦率的姿勢去寫作、生活。他是怎麽個好玩法呢?陳丹青先生說魯迅會跌宕自喜,知道為文為人的自娛性。他還說所謂“好玩”壹詞,能夠超越意義、是非,超越各種大字眼,超越層層疊疊仿佛油垢壹般的價值判斷與意識形態。好玩是壹種大背景,大人格。總之陳老說得很好,大家不妨去看看。我是沒有談論魯迅的功力的。

但我有壹點點講理想主義的資格。說起理想主義的江湖,末武俠能及。刀光劍影的江湖,赤裸裸的罪惡,大碗酒,大塊肉,多少有些快意恩仇。就算是偽君子的嶽不群,最終還是露出了狐貍尾巴,揮刀自宮,練了劍譜。和東方不敗,左冷禪,任我行壹樣,要起了天下第壹,千秋萬載,壹統江湖。沒有理想主義的誇張,就沒有武俠乃至整個藝術。金庸的《笑傲江湖》,無非想借令狐氏之眼寫出江湖的本質。說它理想主義,是因為江湖鬥爭的核心——利益,被化作了天下第壹,現實生活中的利益被簡化,具體化和無情化。而令狐沖,無疑是壹個理想化的江湖中人。身懷絕技卻不當天下第壹,匡扶正義,在現實生活中是要受到譴責的。江湖中人,放不放得下名利暫且不說,仁義道德責任卻很難放下。其實名利與道德,界限不怎麽明確,它們往往是以孿生兄弟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

我想,對於青年們最大的威脅,或許是這樣的現實:頭發長卻不是謝霆鋒,好喝酒卻不是令狐沖,會打架卻不會降龍十八掌,處處留情卻不是楚留香。但現實的好處是,失敗丟掉的不是命,是勇敢的心。武俠中受了重傷丟了性命找的是靈丹妙藥易筋經,現實中要找到的是年輕的自己。到底那壹個更不可思議?答案不是唯壹的,所以它們都很不可思議。

滄海壹聲笑,滔滔兩岸潮。徐克改編的笑傲江湖,與原著之義基本相符,只是稍帶了些悲劇性。《東方不敗》中的任我行,應當是原版中任我行與林平之的集合體,即利欲與仇恨。他在火光沖天的黎明,在屍橫遍野的荒原對失去了師弟們的令狐沖說:人心就是江湖。又反問壹句:妳怎麽避得開?吟誦著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壹場醉的令狐沖此時拔出劍,誓殺東方不敗。電影的結局,令狐沖攜小師妹遠赴扶桑,去笑傲自己沒有見過的江湖,自己的至愛任盈盈抱著令狐沖留下的琴(諧音情),看著愛人的船於自己漸行漸遠。而向問天,為了對教主盡忠他毀了半個臉,為了對朋友盡義他砍斷自己壹條胳膊,為了別人,他成為半個人,成就的卻是令狐沖與小師妹沒有把握的甚至是虛假的幸福。這是壹個悲慘的結局。

而任我行的那句,也把世上的所有人,無論高低胖瘦,性別年齡,種族區分,政治面貌都拉入了滾滾紅塵,滔滔江水,把每壹個靈魂都定義在了壹個刀光劍影的世界。我們打壹出生,就在壹個萬劫不復的囚牢當中摸爬滾打。

現在妳看看這“人心”。他會愛會恨,會同情會憐憫,會講道義守法律。可是它卻無時不刻在喊著“我要”,小到壹朵小紅花,大到金山銀海天下它都想要。名利是有限的,而人心是無限的,有限的名利不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心服務當中,這東西有人能得,有人不能得,有得失就有勝負,勝負壹出,成王敗寇,江湖便有了規矩。

人心哪天若不要了,他怎麽得到幸福。隱居山林的是聖人,不是妳和我。老莊能克制欲望,普通人就不行,阮籍能桀驁不馴,我們卻要中規中矩,陶淵明能歸去來兮,我們卻上有老下有小。普通人,就是妳和我,應該是尼采所謂的下等人。我們需要溫暖,需要安慰,不知道孤獨與痛苦是可以拿來享受的。在這個追求個性的年代,我們任然在壹個愚不可及的大眾立場上悄悄地索要。這就讓江湖中人顯得有些衣冠禽獸了。我們只能苦嘆:奈何奈何。

是啊,奈何。今天出兩個老子,後天來兩個阮籍,誰去發明生產力給他們吃穿用度。老莊之流,還是不要太多的好。他們是先秦時代的非主流。

韓國劇在國內大受歡迎,我雖不喜看,但偶爾瞄幾句臺詞。某日有人給我這樣幾句:

跳舞吧,如同沒有人註視壹樣;

唱歌吧,如同沒有人聆聽壹樣;

去愛吧,如同沒有受傷害壹樣;

工作吧,如同不在乎金錢壹樣;

生活吧,如同明天就是末日壹樣。

笑傲江湖者莫不如是。

“我要”終究是個不可少的東西。欲望使人年輕。可怕的不是我要,是要不完;也不是黑暗,是無法抗拒黑暗。幸福最終是壹個命中註定的定義。人定勝天,怎麽個勝法?

笑傲江湖的,不是令狐沖,是上帝和菩薩。

天下第壹的也從來都不是武林高手,是自然選擇。

要不然,為什麽趙子龍的壹生,只畫了壹個圈。

可他卻說,那是壹個美麗的圈。說完就單槍匹馬沖向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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