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們就感覺,爸爸和媽媽是不壹樣的。
媽媽是那個會打妳罵妳但仍然忙前忙後為妳準備好吃的人。她們的愛濃烈而直白,讓妳看的清楚明白。
而爸爸常常是妳身邊的隱形人,他們總是默默看妳做事聽妳說話,然後躲起來偷偷愛妳。
02
月小丫的父親是壹個煤礦礦長,如果問她在她的眼裏父親是個什麽形象,她會說十歲之前對於父親的回憶幾乎是壹片空白。
小時候,月小丫的家裏總有很多看不完的書和吃不完的零食,這都是去省城出差的爸爸帶回來的。
而她對於這些書和零食的熟悉程度似乎遠超於自己的爸爸。
因為東西總在不斷增多,可是爸爸壹個月卻只能見上壹兩面。
月小丫總是看見媽媽在新聞上看到煤礦塌方的新聞就默默地抹眼淚,年幼的她從來不理解。
煤礦的礦長難道不是坐在辦公室裏吹著空調抽著煙的大老板麽?
直到那壹天,媽媽夾著還沒太睡醒的月小丫在清晨坐著顛簸的三輪車來到了爸爸工作的礦場。
迎著第壹縷晨光,月小丫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剛剛從礦井中走出來的爸爸比任何時候都還要陌生,滿是汙漬又油膩的大汗衫,安全帽下是布滿煤灰臟兮兮的臉。
原來這才是爸爸的生活和工作。
在月小丫的記憶中,爸爸總是話很少,就連偶爾才回家的日子,父女二人也是各忙各的,交集很少。
她總在心裏悶悶的想,爸爸或許不愛我吧,所以他才會找壹個不用回家的工作。
14歲的某個夏夜,月小丫的家裏遭了賊,客廳裏被竊賊翻得壹塌糊塗。媽媽著急報警,而爸爸自顧自的沖向了攤在客廳裏自己空癟的錢包。
月小丫覺得現在報警才是當務之急吧,不解的走向爸爸,爸爸背對著她盤腿坐在地上居然笑出了聲。
“錢沒了還能賺回來,這照片沒了可咋辦啊,還好這個賊有良心,把照片給我留下了。”
月小丫探頭去看,正迎上爸爸回過頭來,他咧著嘴笑可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在他的皮夾子裏是壹張泛黃的舊照片。
幼兒園的單人畢業照,月小丫單薄瘦小的身子撐不起漂亮的花裙子,博士帽歪斜斜的戴在頭上,她伸頭看去畢業典禮上只有媽媽壹個人孤單單的站在壹群熱熱鬧鬧的人群中。
她低下頭咬著嘴唇,而正是這壹幕被攝像師撲捉了,看到照片的第壹眼,月小丫只說了壹句好醜,便把相片扔進了垃圾桶。
而這張照片如何輾轉來到了爸爸的錢包,她不知道,也從沒有人告訴她。
多年以後,月小丫再回憶過往總是回想起爸爸那張哭泣著微笑的臉,原來,爸爸,他在偷偷地愛著我。
03
年初,我去參加了MISS周的婚禮。這大概是這幾年來我參加過讓我印象最深的婚禮。
我工作在壹個小城,我們這裏的姑娘差不多都在本地談著戀愛結了婚,遠嫁的少,自然而然婚禮上哭泣的橋段也很難發生。
迎親接親婚禮現場,壹般都是在熱熱鬧鬧的氛圍中進行著。
我從未見過MISS周的父親,在婚禮現場第壹次見到這位父親,他瘦瘦小小的樣子很難讓我把他與身材高挑青春靚麗的MISS周聯系在壹起。
他牽著MISS周緩緩地向前走,我坐在很好的觀禮位置,MISS周蹬著高跟鞋足足比她的父親高出壹個頭來。
而他的父親在她的光輝下顯得更加瘦小,甚至很是蒼老,我與MISS周同歲,但她的父親似乎比起我的父親要老上很多。
她的父親牽著她停在了舞臺的正前方等待新郎的到來,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只有眸子是亮閃閃的,在昏暗的光線裏特別顯眼。
我還準備在以後的日子裏與MISS調侃,妳的父親眼睛可真的是炯炯有神怎麽沒能遺傳給妳。
這時新郎已經牽著新娘準備去舞臺正中了,她的父親把她的手遞到了小夥子的手裏拍了拍他倆的手什麽話也沒說。
等到二位新人轉過身去,燈光隨著他們的步伐也移走了。而這位父親他站在黑暗中嘴壹咧眼淚就流了下來,他的眼睛瞬間就黯淡了。
原來牽著MISS周的壹路,他都是噙著眼淚。
大約過了幾周,我們幾個好友聚在壹起,說起正在度蜜月的MISS周,小許突然開口說:妳們知道嗎,MISS周是個孤兒,她是被現在的父母從外面撿回來的。
這壹句話仿佛壹顆炸彈在我們之間炸開了鍋,原來小許的父母與MISS周的父母是鄰居,這些話她也是從她父母那裏聽來的。
MISS周有壹個大她七歲的哥哥,但從她的言語中總是說起父母對她的疼愛要超出哥哥許多,她二十多年來常常以此調侃哥哥,妳早是潑出去的水了,爸媽還是更喜歡我壹些嘛。
而她的哥哥總會說:有什麽辦法,我們家就是重女輕男,妳是香餑餑,我壹直就是草根根啊。
MISS周至今也不知道她是在壹個深夜被路過弄堂口的夫妻撿回去的孩子,而她的哥哥那個七歲的已經有些懂事的男孩子也不知聽了父母的哪些話,默默的守下了這個秘密。
這是最最讓我動容的,壹家人為了MISS周單純的小幸福,***同守護著壹個秘密。
所謂“生身之恩大於人,養育之恩大於天”也不過是這個道理吧。
而婚禮現場,在昏暗中哭泣的那位父親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裏。
04
在《歡樂頌》中,除了劇中人物形象豐滿的五位女主角,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有邱瑩瑩的爸爸。
她的爸爸雖然大事小事都未必能拎的清,但他卻將壹份樸實無華的父愛攤放在我們面前。
父親大概就是那個平日裏總是默不作聲,但卻在妳痛苦不堪的時候會突然像個超人壹樣出現的人。
在現實生活中,爸爸總是躲在媽媽身後,不到萬不得已不願出場,可當妳試圖去回憶壹下生活裏的那些小細節,就會發現,妳的爸爸正在偷偷說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