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夜、壹堵矮墻後
三個土匪靜靜地看著孫四海等人摸了過來。
壹個小頭目輕輕舉起了手。土匪們拉開了槍拴。
身後的壹堆幹草砰的壹聲飛了起來，土匪們壹驚回過頭來，高進跳出草堆，沖鋒槍猛地壹擺，“噠噠噠”壹陣槍響，三匪慘叫著飛了出去。
孫四海等人飛快地越過了矮墻，與高進會合。
高進向前指了指，孫四海點點頭，幾人向前摸去。
55、夜、山寨馬棚
馬棚裏已沒有了馬，橫梁上吊著三個人：小玲、大蓮和林雪。她們的嘴裏塞著布條，身體懸空吊著，身下地上立著三柄鋼刀。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遠遠的，壹個人影閃了出來，緩緩向馬棚走來，正是燕雙鷹。
小玲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燕雙鷹越走越近，他扔掉了手裏的沖鋒槍。
小玲瞪大了眼睛，嘴裏發出嗯嗯的聲音。
燕雙鷹停住了腳步。
小玲使勁搖著頭。
燕雙鷹望著三人，再壹次邁開了腳步，向馬棚走來。
猛地，小玲三人身前的馬槽後，站起了十幾個土匪，剎那間槍聲響了起來，子彈呼嘯著朝燕雙鷹飛來。
燕雙鷹壹聲冷笑，雙手閃電般拔出了腰間的壹對二十響，噠噠噠，壹陣槍聲，土匪倒下了幾個。他大步向前走著，雙槍噴吐著火焰，土匪們壹個個倒在了他的槍下。
哢的壹聲，子彈打光了，土匪們見狀呼號著湧了上來，手中的槍不停地響著。燕雙鷹猛地壹轉身，手中多了壹對亮銀二十響，眨眼間雙槍怒吼起來，沖在前面的幾個土匪前胸中彈飛了出去。
剩下的三個狂吼著沖到了他的面前，燕雙鷹壹聲冷笑，竟然放下了雙手。三個土匪同時扣動了扳機，哢的壹聲，槍膛空了。
三人登時呆立在當地。
燕雙鷹輕輕搖了搖頭，舉起手中槍：慢慢走過去，把她們三個放下來。
三匪望著燕雙鷹遲疑著。
燕雙鷹的手指放在了扳機上：我不想再說了。
三匪緩緩轉過身，向小玲三人走來。剛走了幾步，猛聽得壹聲巨響，剎時間火光沖天，三匪的屍體飛上了天。
燕雙鷹搖了搖頭，將雙槍插在腰間，緩緩向前走去。
硝煙漸漸彌散開來，燕雙鷹接近了馬棚。
硝煙中壹個背影出現了。
燕雙鷹停住了腳步，靜靜地望著對面的那人。
硝煙散盡，燕雙鷹的瞳孔放大了。
背影緩緩走到小玲身旁：怎麽，不認識了？
燕雙鷹：是妳。
背影點點頭：怎麽，連師父都不叫？
背影正是七年前已經死在燕雙鷹槍下的大刀步鷹。
燕雙鷹驚呆了，他緩緩點點頭：師父。
步鷹：沒想到吧？
燕雙鷹；我雖然知道幕後肯定有壹只黑手，但真的沒有想到是妳。
步鷹：我又復活了。
燕雙鷹：妳好像是殺不死的。
步鷹笑了笑：沒有那麽懸，其實說穿了也不值得壹提。妳在老夥計墓碑前殺的是另外壹個人。
燕雙鷹點了點頭：又是妳的易容術。
步鷹點了點頭：那非常有用。
燕雙鷹：妳為什麽要費這麽大的力氣？
步鷹：怎麽說呢，還記得吧，七年前的那個夜裏，妳殺死了李魁、小淵、沈七七，殺死了所有人，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了，以至於我無法收場。小淵死了，日本人靠不住了，再說，如果他們知道了我和小淵偷賣軍火，壹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我。而***產黨呢，他們知道我是叛徒，就更不會放過我。因此，在那種情況下我必須死，而且，要死在妳的手裏。
燕雙鷹：為什麽？
步鷹笑了：這還用說嗎？除了妳，誰能殺死我？
燕雙鷹點點頭：真是老謀深算。
步鷹：妳知道嗎，妳把我弄得很慘。以至於關東山沒有我步鷹的立足之地。壹個偶然的機會，我遇見了老刀把子，我馬上明白了該怎麽做，於是我控制了他。妳知道他並不是個好惹的人。
燕雙鷹：可妳更不好惹。
步鷹：這壹點我倒不否認，我為他弄了壹批槍，因而接近了他。有壹天夜裏，我出現在他床前，告訴他我隨時可以殺他，要想活命，就得聽我指揮。
燕雙鷹笑了笑：他的反應壹定很滑稽。
步鷹：壹開始他感到很憤怒，但是不久就明白了，他根本無法擺脫我，於是，在老丁幫助下，我控制了山寨。而老刀把子只剩下了壹個親信——杜奇。他再也沒有能力和我爭鬥，所以，不得不聽我擺布。我答應，他在明，我在暗。妳知道，我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
燕雙鷹：是的，這點我絕對相信，妳要的是實際的控制權。
步鷹笑了：還是妳了解我。這些年，我利用山寨做了很多事情。
燕雙鷹：這壹點我也能想到。
步鷹點點頭：兩年前，小鈴做了中央軍的特派員，當時，我感到非常詫異。她提出壹個收編的條件，三家山寨***同幫忙，殺死燕雙鷹。老刀把子來找我商量，這正是我樂於看到的結局，我馬上答應了。後面的事情，妳都知道了。
燕雙鷹點點頭：只是不知道是妳在幕後操縱。
步鷹：誰在操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燕雙鷹：妳想看到什麽樣的結果？
步鷹笑了笑：現在還不好說。
燕雙鷹：妳敢露面就說明妳已經胸有成竹了。
步鷹：可妳還沒死。
燕雙鷹點了點頭：是這樣。
他的手交叉放在身前：現在我們面對面了。
兩支亮銀二十響插在腰間。
步鷹點點頭：我壹直想知道，我們倆倒底誰是神槍第壹。
說著，他的手慢慢放在了腰間的那對駁殼槍上。
燕雙鷹踏上了壹步，猛地，覺得腳下壹軟，喀的壹聲，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
地上的浮土裂開了，露出了那塊小木板，卡住木板的卡子彈了出去。
燕雙鷹停住了腳步。
步鷹的臉上現出了微笑：現在，我胸有成竹了。
燕雙鷹：哦？
步鷹：妳只要輕輕壹動，下面的彈簧就會把手榴彈彈起來，而手榴彈引線的拉環就拴在彈簧上。
他雙手向上輕輕地揮了壹下：手榴彈彈起來的時候，引線就會拉響，“轟”?知道會怎麽樣嗎？
燕雙鷹輕輕搖搖頭。
步鷹：就會引爆這壹排十幾顆手榴彈。這是我專門為妳做的。
燕雙鷹：真是不錯。
小鈴、大蓮和林雪瞪大了眼睛望著燕雙鷹。
步鷹笑道：不光如此，這山寨的地下埋了很多炸藥，本來是為妳們的大部隊準備的，看來，他們沒有來。
燕雙鷹望著他沒有說話。
步鷹輕輕嘆了口氣：這個計劃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但是能把妳們送上天，我已經很滿意了。
他緩緩走到燕雙鷹面前，從他腰裏拔下了那對亮銀二十響：看來妳用不著它了。我早就知道，他最終還是要回到我手裏。
他笑了起來，笑的非常開心。
燕雙鷹：看來我沒有機會了是嗎？
步鷹笑道：是的。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手，馬棚後轉過了四名土匪，槍口對準了燕雙鷹。
步鷹：這也是為妳預備的。我走後，他們就會開槍，妳的腳只要壹離開，手榴彈就會爆炸，就會同時引爆這壹排十幾顆手榴彈。三個小美人就跟著妳飛上了天。而且，我想這時候，老丁壹定也點燃了炸藥的引線，幾分鐘後，這裏就會是壹片火海，妳的小分隊也就完蛋了。這不是壹舉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