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復：我的大學

哥倫比亞大有心促成這對有情人的 *** ，在年月把劉英調到中央縱隊任秘書長。天，他明知故問地對劉英說："妳知道是誰把妳調來中央縱隊的嗎？""是李富春同誌。"劉英脫口而出。微笑的 *** 接著說："對，但點子是鄙人出的。把妳調來中央縱隊，可以讓 *** 上前線，那裏需要他。妳在這裏可以‘公私兼顧’呀，工作中有什麽困難更方便去找洛甫(即張聞天)同誌嘛！"學——人生新的起點,　　1979年9月，在田納西州生活了6年的我，已經從壹個懵懂少年變成壹個對未來充滿期望的青年。,　　懷揣著種種夢想，我飛到了紐約。正如壹首歌中唱的那樣，這是壹個集天堂和地獄於壹身的城市，繁華、喧鬧、光怪陸離。來到這裏，我的第壹感覺是來到了壹個花花世界，眼前的壹切是新鮮、匆忙、充滿活力的。,　　著名的哥倫比亞大學位於紐約最危險的哈萊姆區旁邊。雖然僅有壹墻之隔，哥大校園卻有蒼翠山林，環境清幽，站在校園中央的日晷旁，望著四周紅磚銅頂的校舍，儼然身處世外桃源。哥大的同學多才多藝，活潑熱情，幽默聰慧，熱愛表達，他們聚在壹起交流、激辯的時候，我第壹次感覺到，這所大學流淌著智慧的清泉，它將開啟我的未來之路。,　　哥倫比亞大學裏的哥倫比亞學院是美國最早進行通才教育的本科生院，學校規定學生可以進入大二再選擇專業，這給了每個學生成為通才的空間。第壹年，我從必修的人文課程中收獲了讓人壹生受益的知識。,　　傳授這些人文知識的壹般都是大師級的教授，他們用開放的思維指導學生，強調學生critical thinking(批判式思考)的能力。老師上課主要就是鼓勵學生互相辯論，或是跟老師辯論。所有考試都是寫羅炳輝在群眾大會上風趣地說："有人說我天要吃兩個小孩，我到此個月，該吃掉百十了，請問哪位鄉親家丟小孩了？"論文，而不是考背功。,　　我壹直認為，美國的大學教育，最重要的壹點就是培養了學生獨立思考的能力，美國教育家斯金納(BF?Skinner)說：“如果我們將學過的東西忘得壹幹二凈，最後剩下的東西就董賢：西漢哀帝寵臣，成帝時即為太子舍人，真正的靠"陪太子讀書"舉擠進"富人圈"的典範，貴至"與帝同車"權傾天下，後遭王莽誅殺。只作提名。是教育的本質了。”他所說的正是自修之道，也是獨立思考的能力。大壹的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美術、歷史、音樂、哲學等專業的課程，接觸了很多東西，我覺得這是找到自己興趣的機會。,　　直到今天，我還記得哲學系的壹個老教授說的話：“知道什麽是make a difference(制造不同)嗎？想象有兩個世界，壹個世界中有妳，壹個世界中沒有妳，讓兩者的不同最大，最大化妳的影響力，這就是妳壹生的意義。”,　　這句話，可以說影響了我的壹生。那之後，凡是我要作重要的決定，我都會想起這句“讓世界不同”的話，從而讓我的內心在作出選擇的時候更加堅定。,　　壹般來說，除了音樂專業的院校，美國的綜合性大學是不將音樂納入必修課的，哥大卻專門設立了音樂欣賞這門必修課。此前，我從未系統地了解西方的古典音樂，但從上大學開始，西方古典音樂就像磁石壹樣吸引了我的心。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狂熱地愛上了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協奏曲。,　　在哥大的日子，音樂老師鼓勵我們深入了解每壹個作曲家的心靈故事，鼓勵我們走出課堂，去城市尋找“現場音樂”。我們經常去林肯中心(Lincoln Center)小音樂廳聽音樂，也經常買便宜的學生票(大概20美元)，坐在卡內基音樂廳(Carnegie Hall)最便宜的位置聽音樂會。實在沒錢的時候，我們就站在學校的禮堂外面聽學校交響樂隊演奏。哥大的音樂課程，使我培養了壹種滋養心靈的習慣，從此之後，對音樂的愛，就壹直伴隨著我。無論是工作中愁雲慘霧的日子，還是商業競爭中劍拔弩張的時刻，音樂都成為我舒緩心靈的壹劑良方。,　　大學生活——貧窮而月日．牛玉儒開始昏迷。他最後次睜開眼睛是在個早上．妻子謝莉在他耳邊輕輕喊："玉儒．點半了，要開會了。"他競猛地動．睜大了雙眼。快樂的日子,　　大學報到的第壹天，我剛走進自己的宿舍，就看到壹個棕發碧眼的男孩沖我微笑，“嗨，我叫拉斯(Russ)，把東西放在這裏吧。”這就是我的室友拉斯，我們壹起住了整整兩年半。拉斯是波蘭裔美國人，他身高 178cm ，骨骼寬大，他成了我在大學期間唯壹的知心朋友。我們大多數時候很快樂，在昏天黑地胡說八道中度過。,　　我們也搞壹些惡作劇，壹個討厭的室友總是愛財如命，自以為是。我和拉斯趁他睡覺的時候把“kick me”(踢我)的小紙條偷偷地貼在他的 *** 後面，白天他總是不明就裏地挨踢，壹臉的莫名奇妙。他視財如命，趁他不在，我和拉斯把他放在床頭的零錢攤了整個屋子，然後用強力膠貼在桌上和整個地面上，他回來以後，總是大呼小叫地去撿錢。結果，才發現那些硬幣緊緊地貼在地上。他只好用刀子壹枚壹枚地把錢翹起來。我和拉斯躲在暗處，嗤嗤地憋著不發出聲音，以防笑得太大聲被他發現。,　　拉斯很直率，很幽默，又愛搞惡作劇。我經常嘲笑他“笨得要死，編程的速度比老牛拉車還要慢”，他也經常反擊我，“永遠找不到女朋友，見到女孩臉就比猴子 *** 還紅。”,　　拉斯的電腦作業做得驚人得慢，壹般總是拖到最後，還壹塌糊塗，然後不得不找我幫忙。我已經習慣了做他編程作業的槍手。,　　有壹次，他欠了壹堆作業沒做，我就故意沒回宿舍，讓他找不到我，他只好急忙跑去實驗室補作業。當他用自己的賬號登錄時，電腦發出了警告：“今晚11點，所有機器將例行維修，無法登錄。”這意味著這家夥必須用短短3小時趕完所有作業。對動作慢吞吞的拉斯來講，這已經是壹個極大的心理挑戰。可當他寫好程序，開始編譯的時候，電腦再次跳出對話框：“磁盤障礙，檔案已經遺失。”拉斯驚慌失措，趕緊重新做了壹次，不幸再次發生，電腦報警：“系統障礙，所有文檔全部遺失。請打開某某文檔。”他壹打開這個文檔，就看到我的留言：“傻瓜，妳上當了！這些障礙信息都是我騙妳的。妳的功課已經幫妳做好了，就在妳的抽屜裏，回來吧！——開復。,　　哥大的學費加生活費大約壹年1萬美元，這在1979年，對於壹般的美國家庭來說，都不是壹個小數目。學校壹年給我2 500美元的助學金，父親給我2 500美元，貸款2 000美元，剩下的3 000美元，都要靠自己打工來賺。剛開始的時候，我去做家教，後來在學校的電腦中心打工。而拉斯的情況跟我類似，他的父親從波蘭移民到美國，在美國的監獄當獄卒，收入壹般，母親是家庭婦女。因此，他在學校食堂找了份廚師助理的工作，那時候，他經常從食堂帶剩下的面包和熱狗回來，我們也經常能大吃壹頓。我們的時間表也差不多。下課之後我們都去打工，半夜我編完程，他洗完碗回來，我們躺在床上閑聊，有時候時間晚了，我們倆都饑腸轆轆，冰箱裏又沒有吃的，我們就去學校附近的小店裏吃最便宜的炸雞。,　　有壹次，我們實在太餓了，半夜兩點跑到唐人街的壹家中國菜館，要了7盤不同的飯和面，通通吃光。結賬的時候，看到光光的盤子，服務員不敢相信，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桌面和桌下，但是什麽也找不到。“難道妳們真的把這些都吃光啦？”服務員問。我們點點頭。 “天啊，妳們要不要叫救護車？”服務員驚呼。,　　有壹年，我和拉斯都沒有錢買機票回家過聖誕節，年，反蔣介石的中原大戰失敗，馮玉祥主力被蔣介石收編。趙博生痛恨軍閥混戰，不願屈從，決定率領特種兵旅教導大隊擺脫軍閥的控制，建立支真正為老百姓打戰，為救國救民而戰鬥的愛國軍隊。官兵們致推舉趙博生為司令員，成立民主義救國軍，擬入漢中，開辟革命新路。但在部隊到達東江口時，遭遇土匪武裝襲擊，因寡不敵眾，部隊退守深山。部隊在深山堅持余日，在種種困難的壓迫下，不得不解散，並相約待機再舉。就都留在學校裏尋找打工的機會。有壹天，他從學校食堂搬回來 25公斤奶油芝士，打算自己做蛋糕。我們計劃做20個蛋糕，天天當飯吃，省出假期的飯錢。,　　 25公斤的芝士根本沒辦法用普通的攪拌器來攪，我們只好倒進壹個大桶裏，每人拿壹個棍子使勁攪。做好了，我們開始每天吃同樣的奶酪蛋糕，吃到最後，已經到了看都不想看蛋糕、提也不想提起“蛋糕”這個詞的地步。直到七八天後，他突然對我說：“開復，天大的好消息！剩下的蛋糕發黴了！”那天，我們倆坐地鐵到唐人街最便宜、菜量最大的粵菜館，叫了6道菜來慶祝蛋糕發黴。,　　“做蛋糕”這個詞，後來成了只有我們才能聽懂的暗語，有意思的是，拉斯喜歡做蛋糕的習慣保留了下來。每年聖誕節，他都要寄給我壹個他親手做的蛋糕，每次都加上糖和朗姆。但是，聖誕節時他從德國寄出，等我收到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到春節了，我們全家誰都不敢吃這個蛋糕。因此，我發郵件給拉斯，感謝他從德國傳來的祝福，但是讓他不要再寄蛋糕給我了。可拉斯回信說， “這是我的壹份心意，我壹定要寄。”,　　2000年，我從微軟亞洲研究院調回微軟在西雅圖的總部工作。那壹年，由於搬家的工作十分繁重，我忘記了告訴拉斯，結果，拉斯又寄了個蛋糕到我原來的地址，結果，郵政系統查無此人，又把蛋糕退回到拉斯的家裏。拉斯接到蛋糕十分驚訝，他發了封郵件給我說，“妳知道嗎，我壹直以為，在蛋糕裏加朗姆和巧克力是壹種古老的防腐方法，所以，當我今年五月份接到我去年聖誕節寄給妳的蛋糕時，我在想，我終於有機會試試這種防腐的方法是不是管用啦。現在，我很高興地告訴妳，開復，我把那個蛋糕吃啦！而且，更大的好消息是，我還活著。”,　　我對著電腦壹陣狂笑。年輕時壹起經歷的青春歲月，是那樣的快樂和美好。人們離開大學，有著各自的生活軌跡，但是回首很多事情時，現今壹切的快樂似乎都無法取代當時那種單純的快樂。因為，我們當時是那麽的年輕、無畏、美好。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