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露之時,春兒將被問斬。
為了搭救春兒,秋兒到大雲山上去尋找師父冬狐夏草幫忙。可是,來到山上的她卻發現大雲山上的貓們正在捕捉壹種奇怪的精靈,樹有。
這發光的白色小人兒背後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為什麽連喵烏衣和人類的黑衣大食都為了它們來到了大雲山?這秘密又與貓將軍案有著怎樣的關系?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鹿仙突然神秘的消失了,連同它在貓國民心中的記憶和在紅帆城裏生活的所有跡象壹同消失了,就仿佛它從未出現過壹般。
難道它真的只是眾貓的壹個夢?還是說,它的失蹤本身就是壹個陰謀?
從大雲山回來的秋兒突然到貓國的官府為貓將軍翻案。那場曾經影響了貓、鼠、鼬、蛇等等種族的大戰背後究竟藏著什麽秘密?貓將軍真的叛國了麽?春兒、秋兒、錐子、小膽、冬狐夏草、鹿仙這些在十年後依然受到貓將軍案影響的生命將何去何從呢?
壹個因為篡改歷史而引發的故事,即將終結。
印象裏,我第壹次見它笑,就是它進入逐月城的那壹天。那天,它走上城樓,看見我們,壹邊兒摘下被血染紅了的頭盔,壹邊兒露了笑。
可能是因為它不常笑的原因,所以笨拙,所以呆板。但就是這樣的笑,解了我們多日來的恐懼、悲傷與痛苦。
當然,除了笑以外,還有它那句:“我來救妳們了。”
它是壹只貓來的。據它說,在我們離開之後,壹群鼬族與蛇族的聯合部隊突然出現,聲勢浩大,糾纏的它只能先率領大軍應付。
現在,雖然這壹戰已經進入掃尾階段,但它也還不敢輕易將部隊抽回來。所以這次來營救我們,它只帶了七八騎的親信。而這七八騎,在進入地下城前就已戰死。
“但不管怎樣,我還是進來了,進來了我就壹定有辦法,帶著大家殺出去!”當時它是這麽說的。而它的辦法,是守。
它說圍城的鼠國軍隊還是其次,鼠軍之外還有鼬族和蛇族,所以突圍絕不是上策,所以要守。三日,只要三日,貓國的大軍必然會趕來,到時候,裏應外合就可以反敗為勝。
守,重在守心,其次守勢,最後守城。但要守心,先守勢;要守勢,先守城。
而它也按此,將守的策略壹壹定下。
守城
逐月城,是壹座很奇怪的城,東西兩側的城墻與鼠國的天頂連在壹起,而且城墻堅固;但南北兩側為了能與外界通風,所以城墻低矮,而且年久失修。
要守城,我以為其實就是守住南北兩側的城墻,但它卻不這樣認為。
它說鼠國建這逐月城的時候,最主要地是要防禦其他種族的攻擊,但防不住老鼠。因為城墻表面的角度很有講究,老鼠攀援起來會非常簡單。而且鼠軍勢大,這壹堵墻對它們形同虛設。
如其所料。當晚子時,鼠國軍隊從城南、北兩個方向發起總攻。它們極輕松地就越過了城墻,從城裏看,就好像壹股巨大的長著灰毛的海浪從墻的另壹側打了過來。
……
它說守城,守的是巷。
逐月城雖然是鼠國的第二大城,但畢竟是老鼠的城市,環境邋遢,布局混亂,街道歪七扭八,而且是大道少,小巷多。
那鼠的潮水壹流進這裏,就像是大海入了江河,江河入了溪流。而要守,就要去消滅壹股股的溪流,以攻代守,分而殲之。
於是,它便將我們分成了九個小隊,其中八個隊自八方的街巷中,埋伏陷阱,組織反擊。
而最後壹只小隊則提早退入逐月城中心的鼠國皇城裏,隨時準備接應。我便在那第九隊。
鼠國的皇城很高,自上而下剛剛好能俯瞰整個逐月城。於是,為了做好接應準備,我們來到高處。
我看見越過了城墻的鼠浪先從正南正北兩個方向的中央大街朝著皇城直沖進來,沒沖多遠,它們便被二弟、小弟所帶領的兩支正面阻擊部隊射出的箭雨阻擋,鼠潮因此湧動,壹會兒退,壹會兒又進。
但雨終究擋不住浪潮,最終鼠還是成排山倒海之勢撲了過來。於是,二弟與小弟便帶著隊伍開始與鼠潮肉搏。
很快,鼠潮就淹沒了它們。那時,我真的以為壹切都結束了。直到,月光突然從潮水中閃出。
逐月城是地下城,當然沒有真的月光,就是有,也不會那麽多,所以,那在潮中翻覆的,是刀,彎刀。
壹把把彎刀,在鼠潮中閃爍,漸漸連成壹線,阻擋住鼠潮前進的壹線。潮水遇阻,便開始向四圍流去,流入到巷子之中,而那裏,正有我們的兄弟等著。
這時,守城,已經變成了守勢。
它說勢,就是控制。城,是守不住的,但要控制住對方進攻的勢頭,要讓對方出現衰弱之勢,甚至敗落之勢。
那所謂的衰弱或敗落,從我當時看,就是鼠軍慢下來的浪潮,和終於望到了盡頭的隊伍。它們終究不是大海,它們的隊伍,終究是有盡的。
在那時,我已經看到了希望,活下去的希望,但這希望很快就弱了,因為我們的隊伍也消耗得不行,月光漸弱。它和小弟終於帶著剩余的兄弟壹起撤進了皇城。
如果說,逐月城的城墻是防禦其他種族的,那皇城的城墻就幹脆是防禦老鼠的。城墻上,不僅塗了層粘稠的膠,還布滿了細小的刺,根本無法攀爬。所以,要想攻進皇城,鼠國的軍隊只有壹條路,就是從城門直接殺進來。
它說,門遲早是要破的,破門之前,除了守門的兄弟,其他貓必須休息,如此才能逸以待勞。
畢竟,到此時,才過去了不到半日。之後的兩日半的時間,是兩軍比拼心智的時間,看誰就能在這場戰鬥中笑到最後。
我不知道別貓如何,但那壹夜,我是真的沒睡著,它也沒有,因為我始終關切著它。
我看見它悄悄將系著甲胄的繩子松了,看見它的臉上滿是疲憊,也看見了它眼角流下的淚。我沒有多言,是等著那淚完全幹了,才默默地坐到了它的身旁。
“大哥?沒休息麽?”先說話的,反倒是它。
“沒。”我搖搖頭,回身看了看已經大氣鼾聲的小弟說,“這時候,只有那沒心沒肺的,才能睡得下。”
它聽了,也看過去,然後,忍不住笑笑。
“妳好像很少笑。”我說,“我還以為妳已經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
“不。”它搖頭,“我不是喜怒不形於色,是做了這將軍之後,就沒有多少喜,多少怒了。”
“怎麽會呢?人家做將軍都是大喜大怒的。”
“哪兒有那樣的將軍。”它笑笑,看著我。忽地,我們兩個想起了什麽,同時看向了小弟,然後,壹陣大笑。
笑驚動了周圍的幾個兄弟,於是我們忙收斂了。
沈默後,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問出了那個問題。
“妳究竟怕什麽呢?”
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裏的彎刀,坦然說了兩個字:“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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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溜爸,壹個拉小提琴的習武之人,壹個舞文弄墨的計算機工程師,壹個被山東大妞泡上的北京爺們兒。最大的理想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上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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