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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遊跟唐婉的故事,李清照跟趙明城的故事

千古絕唱——陸遊和唐琬

陸遊是南宋時期著名的愛國詩人。他出生於越州山陽壹個殷實的書香之家,幼年時期,正值金人南侵,常隨家人四處逃難。這時,他母舅唐誠壹家與陸家交往甚多。唐誠有壹女兒,名喚唐婉,字蕙仙,自幼文靜靈秀,不善言語卻善解人意。與年齡相仿的陸遊情意十分相投,兩人青梅竹馬,耳鬢廝磨,雖在兵荒馬亂之中,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仍然相伴度過壹段純潔無暇的美好時光。隨著年齡的增長,壹種縈繞心腸的情愫在兩人心中漸漸滋生了。

青春年華的陸遊與唐婉都擅長詩詞,他們常借詩詞傾訴衷腸,花前月下,二人吟詩作對,互相唱和,麗影成雙,宛如壹雙翩躚於花叢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著幸福和諧。兩家父母和眾親朋好友,也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壹對,於是陸家就以壹只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唐家這門親上加親的姻事。成年後,唐婉便成了陸家的媳婦。

從此,陸遊、唐婉更是情愛彌深,沈醉於兩個人的天地中,不知今夕何夕,把什麽科舉課業、功名利碌、甚至家人至親都暫時拋置於九霄雲外。陸遊此時已經蔭補登仕郎,但這只是進仕為官的第壹步,緊接著還要赴臨安參加“鎖廳試”以及禮部會試。新婚燕爾的陸遊留連於溫柔鄉裏,根本無暇顧及應試功課。陸遊的母親唐氏是壹位威嚴而專橫的女性。她壹心盼望兒子陸遊金榜題名,登科進官,以便光耀門庭。目睹眼下的狀況,她大為不滿,幾次以姑姑的身份、更以婆婆的立場對唐婉大加訓斥,責令她以丈夫的科舉前途為重,淡薄兒女之情。

但陸、唐二人情意纏綿,無以復顧,情況始終未見顯著的改善。陸母因之對兒媳大起反感,認為唐婉實在是唐家的掃帚星,將把兒子的前程耽誤貽盡。於是她來到郊外無量庵,請庵中尼姑妙因為兒、媳蔔算命運。妙因壹番掐算後,煞有介事地說:“唐婉與陸遊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誤導,終必性命難保。”陸母聞言,嚇得魂飛魄散,急匆匆趕回家,叫來陸遊,強令他道:“速修壹紙休書,將唐婉休棄,否則老身與之同盡。”這壹句,無疑晴天忽起驚雷,震得陸遊不知所以。待陸母將唐婉的種種不是歷數壹遍,陸遊心中悲如刀絞,素來孝順的他,面對態度堅決的母親,除了暗自飲泣,別無他法。

迫於母命難違,陸遊只得答應把唐婉送歸娘家。這種情形在今天看來似乎不合常理,兩個人的感情豈容他人幹涉。但在崇尚孝道的中國古代社會,母命就是聖旨,為人子的得不從。就這樣,壹雙情意深切的鴛鴦,行將被無由的孝道、世俗功和虛玄的命運八字活活拆散。陸遊與唐婉難舍難分,不忍就此壹去,相聚無緣,於是悄悄另築別院安置唐婉,有機會就前去探望,訴說相思之苦。無奈紙總包不住火,精明的陸母很快就察覺了此事。嚴令二人斷絕來往,並為陸遊另娶壹位溫順本分的王氏女為妻,徹底切斷了陸、唐之間的悠悠情絲。

無奈之下,陸遊只得收拾起滿腔的幽怨,在母親的督教下,重理科舉課業,埋頭苦讀了三年,在二十七歲那年只身離開了故鄉山陰,前往臨安參加“鎖廳試”。在臨安,陸遊以他紮實的經學功底和才氣橫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陸阜的賞識,被薦為魁首。同科試獲取第二名的恰好是當朝宰相秦檜的孫子秦塤。秦檜深感臉上無光,於是在第二年春天的禮部會試時,硬是借故將陸遊的試卷剔除。使得陸遊的仕途在壹開始就遭受了風雨。

禮部會試失利,陸遊回到家鄉,家鄉風景依舊,人面已新。睹物思人,心中倍感淒涼。為了排遣愁緒,陸遊時時獨自倘祥在青山綠水之中,或者閑坐野寺探幽訪古;或者出入酒肆把酒吟詩;或者浪跡街市狂歌高哭。就這樣過著悠遊放蕩的生活。

在壹個繁花競妍的春日晌午,陸遊隨意漫步到禹跡寺的沈園。沈園是壹個布局典雅的園林花園,園內花木扶疏,石山聳翠,曲徑通幽,是當地人遊春賞花的壹個好去處。在園林深處的幽徑上迎面款步走來壹位綿衣女子,低首信步的陸遊猛壹擡頭,竟是闊別數年的前妻唐婉。在那壹剎間,時光與目光都凝固了,兩人的目光膠著在壹起,都感覺得恍惚迷茫,不知是夢是真,眼簾中飽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憐。

此時的唐婉,已由家人作主嫁給了同郡士人趙士程,趙家系皇家後裔、門庭顯赫,趙士程是個寬厚重情的讀書人,他對曾經遭受情感挫折的唐婉,表現出誠摯的同情與諒解。使唐婉飽受到創傷的心靈已漸漸平復,並且開始萌生新的感情苗芽。這時與陸遊的不期而遇,無疑將唐婉已經封閉的心靈重新打開,裏面積蓄已久的舊日柔情、千般委屈壹下子奔泄出來,柔弱的唐婉對這種感覺幾乎無力承受。 而陸遊,幾年來雖然借苦讀和詩酒強抑著對唐婉的思念,但在這壹刻,那埋在內心深處的舊日情思不由得湧出。四目相對,千般心事、萬般情懷,卻不知從何說起。這次唐婉是與夫君趙士程相偕遊賞沈園的,那邊趙士程正等她用餐。在好壹陣恍惚之後,已為他人之妻的唐婉終於提起沈重的腳步,留下深深的壹瞥之後走遠了,只留下了陸遊在花叢中怔怔發呆。 和風襲來,吹醒了沈在舊夢中的陸遊,他不由地循著唐婉的身影追尋而去,來到池塘邊柳叢下,遙見唐婉與趙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用餐。隱隱看見唐婉低首蹙眉,有心無心地伸出玉手紅袖,與趙士程淺斟慢飲。這壹似曾相識的場景,看得陸遊的心都碎了。昨日情夢,今日癡怨盡繞心頭,感慨萬端,於是提筆在粉壁上題了壹闕“釵頭鳳.紅酥手”

隨後,秦檜病死。朝中重新召用陸遊,陸遊奉命出任寧德縣立簿,遠遠離開了故鄉山陰。第二年春天,抱著壹種莫名的憧憬,唐婉再壹次來到沈園,徘徊在曲徑回廊之間,忽然瞥見陸遊的題詞。反復吟誦,想起往日二人詩詞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淚流滿面,心潮起伏,不知不覺中和了壹闕詞,題在陸遊的詞後,這就是開頭提到的第二首“釵頭鳳.世情薄”。

唐婉是壹個極重情誼的女子,與陸遊的愛情本是十分完美的結合,卻毀於世俗的風雨中。趙士程雖然重新給了她感情的撫慰,但畢竟曾經滄海難為水。與陸遊那份刻骨銘心的情緣始終留在她情感世界的最深處。自從看到了陸遊的題詞,她的心就再難以平靜。追憶似水的往昔、嘆惜無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著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郁成疾,在秋意蕭瑟的時節化作壹片落葉悄悄隨風逝去。只留下壹闕多情的《釵頭鳳》,令後人為之唏噓嘆息。

此時的陸遊,仕途正春風得意。他的文才頗受新登基的宋孝宗的稱賞,被賜進士出身。以後仕途通暢,壹直做到寶華閣侍制。這期間,他除了盡心為政外,也寫下了大量反映憂國憂民思想的詩詞。到七十五歲時,他上書告老,蒙賜金紫綬還鄉了。陸遊浪跡天涯數十年,企圖借此忘卻他與唐婉的淒婉往事,然而離家越遠,唐婉的影子就越縈繞在他的心頭。此番倦遊歸來,唐婉早已香消玉殞,自己也已至垂暮之年,然而對舊事、對沈園依然懷著深切的眷戀。常常在沈園幽徑上踽踽獨行,追憶著深印在腦海中那驚鴻壹瞥的壹幕,這時他寫下了“沈園懷舊”。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飛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壹帳然。

傷心橋下春波綠,疑是驚鴻照影來。

沈園是陸遊懷舊的場所,也是他傷心的地方。他想著沈園,但又怕到沈園。春天再來,撩人的桃紅柳綠,惱人的鳥語花香,風燭殘年的陸遊雖然不能再親至沈園尋覓往日的蹤影,然而那次與唐婉的際遇,伊人那哀怨的眼神、差怯的情態、無可奈何的步履、欲言又止的模樣,使陸遊牢記不忘,

於是又賦“夢遊沈園”詩: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裏更傷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沈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此後沈園數度易主,人事風景全部改變了昔日風貌,已是“粉壁醉顆塵漠漠”,唯有“斷雲幽夢事茫茫”。陸遊八十五歲那年春日的壹天,忽然感覺到身心爽適、輕快無比。原準備上山采藥,因為體力不允許就折往沈園,此時沈園又經過了壹番整理,景物大致恢復舊觀,陸遊滿懷深情地寫下了最後壹首沈園情詩:

沈家園裏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 此後不久,陸遊就溘然長逝了。)

長歌當哭,情何以堪!愛已成往事,情永存心懷。

陸遊年輕的詩人急疾書畢,壹擲柔毫,早已肝腸寸斷,泣不成聲。

唐琬,這個才華卓絕、柔情似水的女詩人,壹雙秀美哀傷的眼睛深情地凝視著感傷不已的陸遊,壹字壹句地吟詠著她那血淚交加的詞作。觸景而生情,如杜鵑啼血,淒艷異常。

那仰天長嘆的不是才華橫溢的陸遊嗎?滿面塵霜,須發皆白。他已是形容枯槁,痛不欲生。

那面壁吟詠的不是秀美柔雅的唐琬麽?碧色繡襦,長裙曳地。她亦是神情淒涼,淚流滿面。

封建禮教,如同壹把寒光凜冽的刀劍,就這樣又無情地封殺了壹對青梅竹馬、心心相印的愛侶。

時過八百五十多年,聆聽此曲,感受猶如身臨其境。品味著陸遊與唐琬超群絕倫、千古遺恨的愛情故事,怎不讓人情動於衷?怎不讓人潸然淚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陸遊與唐婉——委惋淒絕的愛情詩章》

二十五、六年前,偶爾讀到放翁的名篇《釵頭鳳》: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墻柳。

東風惡,歡情薄。壹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依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莫,莫,莫。

繼而,又讀到唐婉以淚相和的答詞: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長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妝歡。

瞞,瞞,瞞。

初讀這兩首詞,僅只是感慨於陸遊孤絕細膩的文筆和那種發自內心的情感表述。

然而放翁壹代詞雄,後人評論他“壹掃宋詞纖艷之風”,居然也寫出了如此纏綿緋側之作,未免有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之惑。由於當時年輕,對許多事情尚不知個中究裏,就沒再往心裏去。

十幾年後,漸漸地多讀了壹些文字,漸漸地品味和閱歷了生活中許多的人情世故,對於放翁與唐婉間那段委惋淒絕的愛情故事也漸漸有所了解。這才越來越讀出了蘊藏於這兩首《釵頭鳳》深處的、那滴著淚水甚至熱血的深深的感動...

北宋王朝覆忘的慘劇、中原的淪喪、苦難的經歷和父親的薰陶,使陸遊從小培育了憂民愛國的思想。二十歲,便立誌“上馬殺狂胡、下馬草軍書”

陸遊壹生堅持抗金復國的立場,信念始終不渝。因而多次受到主和派的排擠和打擊。

二十九歲科考,列進士第壹;因主張抗金,於次年復試時被除名。三十四歲才出任福州寧德縣主簿。

孝宗即位初,傾向主戰,啟用了老將張浚,並召見陸遊。稱他“力學有聞、言論剴切”,賜進士出身,任鎮江府通判。

然張浚壹戰失利,孝宗即動搖求和。罷免張;並加陸遊“交結臺諫、鼓唱是非、力說張浚用兵”罪,免職還鄉。

四十八歲,時任四川宣撫使的主戰派將領王炎邀陸遊入川,幕府襄贊軍務。陸遊精神振奮、身著戎裝,馳騁於陜南南鄭前線,考察地形、了解敵情,接觸戰士和民眾、謀劃收復中原方略。

但孝宗又忽將王炎調回臨安(南宋都城,在今杭州西),陸遊也改授成都安撫使參議官。光復河山的願望再度落空。

火熱的軍務幕僚生活雖只有短短的壹年,卻對陸遊愛國詩歌的創作發生了深刻的影響。

在四川任職期間,由於愛國誌向屢屢落空,陸遊心情憤郁,經常借酒澆愁,被人譏為“恃酒頹放”。他幹脆自號“放翁”。

但這壹時期陸遊創作的愛國詩詞已經非常多,形成“寄意恢復、書肆流傳”(葉紹翁《四朝聞見錄》)的局面。

後來,陸把自己的全部詩歌和文集題名為《劍南詩稿》和《渭南文集》。

五十四歲時,陸遊受召離川東歸。在江西任職間,因撥義倉糧食賑濟災民,以“擅權”罪被罷職回鄉。六年後才被起用為嚴州知州,又因“擅議抗金復國、形於吟詠”,被彈劾去官。

六十六歲直至八十五歲去世的二十年間,陸遊隱居故鄉,過著簡樸、寧靜的農村生活。寫出不少反映農村現實、描寫田園風光的詩作。

八十壹歲,風燭殘年的放翁仍竭力支持權貴韓侘胄的伐金之戰。但這次輕率的北伐很快便失敗了,陸遊又壹次受到各方面的攻擊。

八十五歲辭世前,仍念念不忘恢復中原,有《示兒》詩雲: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

陸遊早年學詩,從江西派入手,中年突破其藩籬,面向現實,形成豪邁雄健、慷慨激昂的風格;晚年則於悲壯之余漸趨平淡。著名愛國學者、戊戌變法的發起和領導人梁啟超贊譽陸遊:

詩界千年靡靡風,兵魂銷盡國魂空。集中十九從軍樂,亙古男兒壹放翁!

就是這樣壹位壹生坎坷、忠貞愛國的詩人,在愛情的道路上也經歷了常人難以想像的曲折和痛苦,並為後人留下了千古傳頌的不朽詩篇。

陸遊早年娶其表妹唐婉為妻,伉麗相得、情誼甚篤。

然而不知何故,唐婉卻不為其姑母(陸遊之母)所容,進而逼迫陸遊休妻。遊不忍絕之,背著母親另置房舍安排唐婉居住。被母發現,終強令休之。於是,時年二十未幾的陸遊,第壹次品嘗到人倫之大變的苦澀。

唐婉後改嫁其同郡宗子趙士程。

此後數年,陸、唐春日出遊,相遇於紹興禹跡寺南之沈氏園。唐向趙說明緣由後,遣人送酒肴贈陸,以示心意。遊悵然良久,題《釵頭鳳》詞於園壁間,這就是《釵頭鳳》的來歷。

沈園相見後不久,唐婉因抑郁成疾與世長辭。

遊壹生坎坷、奔走於抗金復宋大業,未果。晚年隱居於紹興城外的鑒湖三山。每入城,必登禹跡寺眺望。

遊二十歲曾作《菊枕詩》,失傳。六十三歲,偶過沈園,觸景生情,題二絕句詩雲:

采得黃花作枕囊,曲屏深幌泌幽香。喚回四十三年夢,燈暗無人說斷腸。

少日曾題菊枕詩,囊編殘稿鎖蛛絲。人間萬事消磨盡,只有清香似舊時。

六十八歲,再遊沈園,題詩。小序雲:

禹跡寺南,有沈氏小園。四十年前,嘗題小闋壁間。偶復壹到,而園已三易主,讀之悵然。

楓葉初丹槲葉黃,河陽愁鬢怯新霜。林亭感舊空回首,泉路憑誰說斷腸?

壞壁舊題塵漠漠,斷雲幽夢事茫茫。年來妄念消除盡,回向蒲龕壹炷香。

七十五歲,唐婉逝世近四十年。重遊沈園,作《沈園》絕句二首。

其壹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臺。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其二

夢斷香銷四十年,沈園柳老不飛綿。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壹泫然。

八十壹歲,做夢遊沈園。及醒,感慨系之。作詩雲:

其壹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裏更傷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其二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玉骨久沈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八十四歲,離辭世僅壹年時,遊不顧年邁體弱、再遊沈園。作《春遊》詩雲:

沈家園裏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也是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陸遊的《釵頭鳳》詞,是壹篇“風流千古”的佳作,它描述了壹個動人的愛情悲劇。據《歷代詩餘》載,陸遊年輕時娶表妹唐婉為妻,感情深厚。但因陸母不喜唐婉,威逼二人各自另行嫁娶。十年之後的壹天,陸遊沈園春遊,與唐婉不期而遇。此情此景,陸遊“悵然久之,為賦《釵頭鳳》壹詞,題園壁間。”這便是這首詞的來歷。

傳說,唐婉見了這首《釵頭鳳》詞後,感慨萬端,亦提筆和《釵頭鳳·世情薄》詞壹首。不久,唐婉竟因愁怨而死。又過了四十年,陸遊七十多歲了,仍懷念唐婉,重遊沈園,並作成《沈園》詩二首。

陸遊原配妻子唐婉,因婆媳不和,被迫離婚改嫁。嫁後,有壹次和陸遊在沈園偶然相遇,陸遊賦詞壹首《釵頭鳳·紅酥手》,(唐婉同時也和了壹首《釵頭鳳·世情薄》)。《沈園》這首詩是宋寧宗慶元五年春,作者在山陰時重經舊地時,感傷往事之作。(沈園故址在今紹興禹跡寺南)

◆ 陸遊與唐婉的愛情 ◆

南宋著名愛國詩人陸遊,壹生遭受了巨大的波折,他不但仕途坎坷,而且愛情生活也很不幸。

宋高宗紹興十四年,二十歲的陸遊和表妹唐婉結為伴侶。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婚後相敬如賓。然而,唐婉的才華橫溢與陸遊的親密感情,引起了陸母的不滿,以至最後發展到強迫陸遊和她離婚。陸遊和唐婉的感情很深,不願分離,他壹次又壹次地向母親懇求,都遭到了母親的責罵。在封建禮教的壓制下,雖種種哀告,終歸走到了“執手相看淚眼”的地步。

陸遊迫於母命,萬般無奈,便與唐婉忍痛分離。後來,陸遊依母親的心意,另娶王氏為妻,唐婉也迫於父命嫁給同郡的趙士程。這壹對年輕人的美滿婚姻就這樣被拆散了。

十年後的壹個春天,陸遊滿懷憂郁的心情獨自壹人漫遊山陰城沈家花園。正當他獨坐獨飲,借酒澆愁之時,突然他意外地看見了唐婉及其改嫁後的丈夫趙士程。

盡管這時他已與唐婉分離多年,但是內心裏對唐婉的感情並沒有完全擺脫。他想到,過去唐婉是自己的愛妻,而今已屬他人,好像禁宮中的楊柳,可望而不可及。

想到這裏,悲痛之情頓時湧上心頭,他放下酒杯,正要抽身離去。不料這時唐婉征得趙士程的同意,給他送來壹杯酒,陸遊看到唐婉這壹舉動,體會到了她的深情,兩行熱淚淒然而下,壹揚頭喝下了唐婉送來的這杯苦酒。然後在粉墻之上奮筆題下《釵頭鳳》這首千古絕唱。

陸遊在這首詞裏抒發的是愛情遭受摧殘後的傷感、內疚和對唐婉的深情愛慕,以及對他母親棒打鴛鴦的不滿情緒。

陸遊題詞之後,又深情地望了唐婉壹眼,便悵然而去。陸遊走後,唐婉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將這首《釵頭鳳》詞從頭至尾反復看了幾遍,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便失聲痛哭起來。回到家中,她愁怨難解,於是也和了壹首《釵頭鳳》詞。唐婉不久便郁悶愁怨而死。

此後,陸遊北上抗金,又轉川蜀任職,幾十年的風雨生涯,依然無法排遣詩人心中的眷戀,他六十三歲,“偶復來菊縫枕囊,淒然有感”,又寫了兩首情詞哀怨的詩:

采得黃花作枕囊,曲屏深幌悶幽香。

喚回四十三年夢,燈暗無人說斷腸!

少日曾題菊枕詩,囊編殘稿鎖蛛絲。

人間萬事消磨盡,只有清香似舊時!

在他六十七歲的時候,重遊沈園,看到當年題《釵頭鳳》的半面破壁,觸景生情,感慨萬千,又寫詩感懷:

楓葉初丹桷葉黃,河陽愁鬢怯新霜。

林亭感舊空回首,泉路憑誰說斷腸。

壞壁醉題塵漠漠,斷雲幽夢事茫茫,

年來妄念消除盡,回向蒲龕壹炷香。

後陸遊七十五歲,住在沈園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勝情”,寫下絕句兩首,即《沈園》詩二首。

詩人八十壹歲,又作夢遊沈氏園亭詩,

其壹

路近城南己怕行,沈家園裏最傷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其二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陸遊晚年,每年春上必往沈園憑吊唐婉,每往或詩或詞必有寄情。他82歲時曾作悼念唐婉的絕句,也許因為未曾收入周密的《齊東野語》,流傳不廣:

城南亭榭鎖閑坊,孤鶴歸來只自傷,

塵漬苔侵數行墨,爾來誰為拂頹墻?

他84歲--生前最後壹年的春天,仍由兒孫攙扶前往並留下壹首七絕:

沈家園裏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這是壹種深摯無告,令人窒息的愛情,令人垂淚,而垂淚之余,竟有些嫉妒唐婉了,畢竟,能在死後六十年裏仍然不斷被人真心悼念,真是壹種幸福了!!

愛,為什麽會能夠如此深沈,生死以之,以致在“美人作土”、“紅粉成灰”之後的幾十年,還讓詩人用將枯的血淚吟出“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壹泫然”的斷腸詩句?我從陸遊“壹樹梅花壹放翁”的詩句中似乎得到壹絲感悟:陸遊和唐婉的夫妻情愛,雖說在現實世界中存續的時日無多,卻早已經壹點壹滴地“轉存”到了各種有情萬物之中,恰似把真情實愛存入了瑞士銀行,可以穩穩地收取利息。壹對“菊枕”的枕函之中,封存、寄寓了新婚當時多少甜蜜,多少默契;多少香艷,多少情懷;多少的廝擡廝敬,多少的互愛互重。也許,就單是這壹對“菊枕”,已經足以讓情愛“壹粒粟中藏世界”且“化身千萬”,更不用說恩愛夫妻之間“有甚於畫眉”的“閨房記樂”了。

壹對“菊枕”,對於我們現代人來說,是那麽的無足道,而又實在是那麽的奢侈。其“藥療”之功效,猶在其次也,嘆嘆。

人間的萬事可以消磨殆盡,而情愛的清香卻永遠會歷久彌新。

願天下有情人都雙雙親手縫制自己的壹對“菊枕”,長相依傍,不離不棄,莫失莫忘,珍愛到地老天荒!

李清照(1084~約1155),號易安居士,南宋傑出女文學家,章丘明水(今屬濟南)人。以詞著名,兼工詩文,並著有詞論,在中國文學史上享有崇高聲譽。

趙明誠(1081—1129),字德夫,宋代著名金石考據家,諸城人。 父趙挺之兩度任宰相。母,郭氏,青州益都人。趙氏在青州城有私第,“挺之自密州徙居青州”。趙明誠少為太學生,弱冠時即潛心搜蓄金石書畫。

李清照與趙明誠結婚後,夫妻曾在青州城居住十幾年。其間,李清照創作了大量膾炙人口的文學作品;趙明誠在李清照協助下,完成了《金石錄》初稿。

1107年(宋大觀元年),趙挺之病死才3日,蔡京就誣陷趙挺之,興起大獄,趙明誠受牽連,被罷官人獄。1108年(大觀二年),趙 明誠出獄偕李清照回到青州故裏。是年李清照25歲,趙明誠28歲,風華正茂。他們在青州壹住就是十幾年。在這十幾年中,李清 照除進行文學創作外,還幫助趙明誠從事金石研究。為了收集古代文物,他們節衣縮食,過著“菜蔬衣辣(粗布)”的儉樸生活,有時甚至典賣衣物。青州至今尚流傳有李清照賣劍買書的故事。他們在京都時,趙明誠常入相國寺買碑文。崇寧時,有人持徐熙牡丹圖,索價20萬錢。趙明誠以衣物作押帶回家中,夫妻觀賞兩晝夜,終因買不起而退還給賣主,二人為此相對嘆息數日。

他們的收藏日益增多,於是起書庫、購大廚,分門別類置放各種書冊,滿滿裝了10余大屋。他們孜孜不倦地閱讀、研究,每夜必燃盡壹燭方休,甚至徹夜不眠,“其樂在聲色犬馬之上”,終於在 1117年(政和七年)秋寫出《金石錄》初稿,集金石刻辭2000種,分

30卷,由劉跂作序。以後夫妻二人又不斷補充、修改。趙明誠逝世後,由李清照校訂完成,作《後序》,刻板問世。這部書考證精確,多處糾正史書舛誤,為後人留下壹份寶貴財富。

李清照對這壹時期的鄉居生活非常滿意,“甘心老是鄉矣”。她把自己的居室稱“易安室”,自號“易安居士”,把他們存放書籍和研討學問的地方叫“歸來堂”。她還於1114年(政和四年)請人為自己畫了壹幅肖像,掛在室內。趙明誠為畫像題詞:“佳麗其詞,端莊其品,歸去來兮,甚堪偕隱”。李清照記憶力很強,飯後常與趙明誠坐歸來堂烹茶,指著書架上堆積如山的書籍,說出某事在某書某卷,第幾頁第幾行,以說的對否來決定飲茶先後;說對的往往舉杯大 笑,以致茶水傾覆懷中。李清照的《殢人嬌·後亭梅花開有感》等大量詞賦,就是在這壹充實而又充滿樂趣的鄉居時期創作的。 1120年(宣和二年),趙明誠重被朝廷起用,出知萊州。李清照留青州,寫了壹闋《壹剪梅》抒發離情:“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壹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後又寫了《醉花陰·重陽》壹詞寄往萊州:“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趙明誠看後大為欣賞,也想壹試才力,看能否超過她,於是閉門謝客,廢寢忘食地寫了3晝夜,***得詞50闋,把李清照的詞夾雜其中,請友人陸德夫評點。陸德夫吟玩再三,說只有3句絕佳,正是李清照《醉花陰》的最後3句。

1121年(宣和三年)秋,李清照動身赴萊州,路過昌樂,適逢秋雨連綿。她在旅館中,想起臨行前姊妹們為她餞行的情景,百感交集,提筆寫下《蝶戀花 晚止昌樂館寄姊妹》壹闋:“淚濕羅衣脂粉滿,四疊陽關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長山又斷,蕭蕭微雨聞孤館。惜別傷離方寸亂,忘了臨行,酒盞深和淺。好把音書憑過雁,東萊不似蓬萊遠。”8月18日,李清照抵萊州,舉目四壁蕭然,平生所喜愛的書籍文物,“皆不在目前”,感慨萬千,信手從韻書中拈出壹個“子”字,因以為韻,寫下了《感懷》壹詩。

1126年(靖康元年),李清照隨趙明誠在淄州任上,突然聽到金兵進犯京師,夫妻“四顧茫然”,看著盈箱滿篋的珍貴文物,“知其 必不為己物矣”,不勝留戀痛惜之情。12月金人陷京師。1127年 (靖康二年)3月,趙明誠奔母喪自青州去建康,倉促間只帶走15車文物。李清照留青州,青州故第尚有文物10余屋。4月,金人擄徽、欽2帝北行。5月,高宗在建康繼位,改元建炎。秋,青州兵變, 李清照倉皇出走去建康。12月,金兵陷青州,10余屋文物全部化為灰燼,其他財產也“蕩無遺余”。他們帶到南方去的文物,以後也在戰火中大部喪失。 1129年(建炎三年),趙明誠出任湖州知事,在赴朝廷述職途中染病,於8月18日在建康去世。臨終前,“取筆作詩,絕筆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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