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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江西有關的做詩,填詞的文學家

黃庭堅: (1045-1105),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又稱豫章黃先生,洪州分寧(今江西修水,豫章、洪州為南昌舊稱)人。北宋詩人、詞人、書法家,為盛極壹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三宗之壹。

訴衷情

壹波才動萬波隨 蓑笠壹鉤絲。錦鱗正在深處 千尺也須垂。

吞又吐 信還疑 上鉤遲。水寒江靜 滿目青山 載月明歸。

牧童詩

騎牛遠遠過前村,短笛橫吹隔隴聞。

多少長安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

病起荊江亭即事

翰墨場中老伏波,菩提坊裏病維摩。

近人積水無鷗鷺,時有歸牛浮鼻過。

閉門覓句陳無己,對客揮毫秦少遊。

正字不知溫飽未,西風吹淚古藤州。

王充道送水仙花五十支

淩波仙子生塵襪,水上輕盈步微月。

是誰招此斷腸魂,種作寒花寄愁絕。

含香體素欲傾城,山礬是弟梅是兄。

坐對真成被花惱,出門壹笑大江橫。

歐陽修(1007~1072)北宋政治家、文學家。唐宋八大家之壹。字永叔,號醉翁,晚號六壹居士。吉州永豐(今屬江西)人。

歐陽修幼年喪父,在寡母撫育下讀書。仁宗天聖八年(1030)進士。慶歷三年(1043),範仲淹、韓琦、富弼等人推行“慶歷新政”,歐陽修參與革新,提出了改革吏治、軍事、貢舉法等主張。慶歷五年,範、韓、富等相繼被貶,歐陽修也被貶為滁州(今安徽滁州)太守。以後,又知揚州、潁州(今安徽阜陽)、應天府(今河南商丘)。至和元年(1054)八月,奉詔入京,與宋祁同修《新唐書》。嘉佑二年(1057)二月,歐陽修以翰林學士身份主持進士考試,提倡平實的文風,錄取了蘇軾、蘇轍、曾鞏等人。這對北宋文風的轉變很有影響。嘉佑五年(1060),歐陽修拜樞密副使。次年任參知政事。以後,又相繼任刑部尚書、兵部尚書等職。神宗熙寧二年(1069),王安石實行新法。歐陽修對青苗法曾表異議,且未執行。熙寧四年(1071)六月,以太子少師的身份辭職,居潁州。卒謚文忠。

歐陽修是北宋詩文革新運動的領袖。他的文學成就以散文最高,影響也最大。他繼承了韓愈古文運動的精神,在散文理論上,提出文以明道的主張。他取韓愈“文從字順”的精神,大力提倡簡而有法和流暢自然的文風,反對浮靡雕琢和怪僻晦澀。他不僅能夠從實際出發,提出平實的散文理論,而且自己又以造詣很高的創作實績,起了示範作用。

蝶戀花

宋?歐陽修

庭院深深深幾許,②

楊柳堆煙,③

簾幕無重數。

玉勒雕鞍遊冶處,④

樓高不見章臺路。⑤

雨橫風狂三月暮,

門掩黃昏,

無計留春住。

淚眼問花花不語,

亂紅飛過秋千去。⑥

②幾許:多少。 ③堆煙:形容楊柳濃密。 ④玉勒:玉制的馬銜。雕鞍:精雕的馬鞍。遊冶處:指歌樓妓院。 ⑤章臺:漢長安街名。古代以章臺為歌妓聚居之地。 ⑥亂紅:落花。

賞析點撥:

此詞寫暮春閨怨,最突出的特點是通過環境描寫來暗示和烘托人物思緒,曲折有致地表現了生活在幽閉狀態下的貴族少婦難以言明的內心隱痛。“庭院”深深,“簾幕”重重,更兼“楊柳堆煙”,寫出了少婦生活的環境的陰森、幽遂及與外界隔絕的特點,表現了女主人公身心兩方面都受到的壓抑與禁錮。疊用三個“深”字,寫出其遭封鎖,形同囚居之苦,不但暗示了女主人公的孤身獨處,而且有心事深沈、怨恨莫訴之感。因此,李清照稱賞不已,曾擬其語作“庭院深深”數闋。顯然,女主人公的物質生活是優裕的。但她精神上的極度苦悶,也是不言自明的。“玉勒雕鞍”以下諸句,逐層深入地展示了現實的淒風苦雨對其芳心的無情蹂躪:情人薄幸,冶遊不歸;春光將逝,年華如水。篇末“淚眼問花”,實即含淚自問。花不語,也非回避答案,“亂花飛過秋千去”,比語言更清楚地昭示了她面臨的命運。在淚光瑩瑩之中,花如人,人如花,最後花、人莫辨,同樣難以避免被拋擲遺棄而淪落的命運。

采桑子?歐陽修

殘霞夕照西湖好,花塢蘋汀。十頃波平,野岸無人舟自橫。西南月上浮雲散,軒檻涼生。蓮芰香清,水面風來酒面醒。

此詞描繪穎州西湖波平十頃、蓮芰香清的美景,表達了詞人寄情山水的誌趣。全詞即景抒情,詞風清疏峻潔,意境清淡平和,給人以極高的藝術享受。 “殘霞夕照”是天將晚而未晚、日已落而尚未落盡的時候。“夕陽無限好”,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詩人歌詠過這壹轉瞬即逝的黃金時刻。歐陽修沒有直寫景物的美,而是說“霞”已“殘”,可見已沒有“熔金”、“合璧”那樣絢麗的色彩了。但這時的西湖,作者卻覺得“好”。好就好在“花塢蘋汀”。在殘霞夕照下所看到的是種在花池裏的花,長在水邊或小洲上的蘋草,無壹字道及情,但情卻寓於景中了。“十頃波平”,正是歐陽修在另壹首《采桑子》裏寫的 “無風水面琉璃滑”。波平如鏡,而且這“鏡面”浩渺無邊。“野岸無人舟自橫”,這句出自韋應物《滁州西澗》詩“野渡無人舟自橫”。作者改“渡”為 “岸”,說明“舟自橫”是由於當日的遊湖活動結束了,因此這“無人”而“自橫”的“舟”,就更襯托出了此刻“野岸”的幽靜沈寂。

歐公在此詞中借嘯傲湖山而試圖忘記仕途的坎坷不平,表達了視富貴如浮雲的情趣。詞中用語平實卻極有表現力。

浣溪沙

壹曲新詞酒壹杯, 去年天氣舊亭臺。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

賞析:此詞雖含傷春惜時之意,卻實為感慨抒懷之情。 詞之上片綰合今昔,疊印時空,重在思昔;下片則巧借眼前景物,著重寫今日的感傷。全詞語言圓轉流利,通俗曉暢,清麗自然,意蘊深沈,啟人神智,耐人尋味。詞中對宇宙人生的深思,給人以哲理性的啟迪和美的藝術享受。

起句“壹曲新詞酒壹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寫對酒聽歌的現境。從復疊錯綜的句式、輕快流利的語 調中可以體味出,詞人在面對現境時,開始是懷著輕 松喜悅的感情,帶著瀟灑安閑的意態的。但邊聽邊飲,這現境卻又不期然而然地觸發對“去年”所歷類似境界的追憶:也是和今年壹樣的暮春天氣,面對的也是和眼前壹樣的樓臺亭閣,壹樣的清歌美酒。然而,在似乎壹切依舊的表象下又分明感覺到有的東西已經起了難以逆轉的變化,這便是悠悠流逝的歲月和與此相關的壹系列人事。於是詞人不由得從心底湧出這樣的喟嘆:“夕陽西下幾時回?”夕陽西下,是眼前景。但詞人由此觸發的,卻是對美好景物情事的流連,對時光流逝的悵惘,以及對美好事物重現的微茫的希望。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壹聯工巧而渾成、流利而含蓄,在用虛字構成工整的對仗、唱嘆傳神方面表現出詞人的巧思深情,也是這首詞出名的原因。但更值得玩味的倒是這壹聯所含的意蓄。花的雕落,春的消逝,時光的流逝,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雖然惋惜流連也無濟於事,所以說“無可奈何”,這壹句承上“夕陽西下”;然而在這暮春天氣中,所感受到的並不只是無可奈何的雕衰消逝,而是還有令人欣慰的重現,那翩翩歸來的燕子不就象是去年曾在此處安巢的舊時相識嗎?這壹句應上“幾時回”。花落、燕歸雖也是眼前景,但壹經與“無可奈何”、“似曾相識”相聯系,它們的內涵便變得非常廣泛,帶有美好事物的象征意味。在惋惜與欣慰的交織中,蘊含著某種生活哲理:壹切必然要消逝的美好事物都無法阻止其消逝,但在消逝的同時仍然有美好事物的再現,生活不會因消逝而變得壹片虛無。只不過這種重現畢竟不等於美好事物的原封不動地重現,它只是“似曾相識”罷了。

此詞之所以膾炙人口,廣為傳誦,其根本的原因在於情中有思。詞中似乎於無意間描寫司空見慣的現象,卻有哲理的意味,啟迪人們從更高層次思索宇宙人生問題。詞中涉及到時間永恒而人生有限這樣深廣的意念,卻表現得十分含蓄。

蝶戀花

檻菊愁煙蘭泣露, 羅幕輕寒, 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 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雕碧樹, 獨上高樓, 望見天涯路。

欲寄彩箋兼尺素, 山長水闊知何處!

賞析:此為晏殊寫閨思的名篇。詞之上片運用移情於景的手法,選取眼前的景物,註入主人公的感情,點出離恨;下片承離恨而來,通過高樓獨望把主人公望眼欲穿的神態生動地表現出來。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把此詞“昨夜西風”三句和歐陽修、辛棄疾的詞句 壹起比作治學的三種境界,足見本詞之負盛名。全詞深婉中見含蓄,廣遠中有蘊涵。

起句寫秋曉庭圃中的景物。菊花籠罩著壹層輕煙薄霧,看上去似乎在脈脈含愁;蘭花上沾有露珠,看起來又象在默默飲泣。蘭和菊本就含有某種象喻色彩(象喻品格的幽潔),這裏用“愁煙”、“泣露”將它們人格化,將主觀感情移於客觀景物,透露女主人 公自己的哀愁。“愁”、“泣”二字,刻畫痕跡較顯,與大晏詞珠圓玉潤的語言風格有所不同,但在借外物抒寫心情、渲染氣氛、塑造主人公形象方面自有其作用。

次句“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寫新秋清晨,羅幕之間蕩漾著壹縷輕寒,燕子雙雙穿過簾幕飛走了。這兩種現象之間本不壹定存在聯系,但在充滿哀愁、對節候特別敏感的主人公眼中,那燕子似乎是因為不耐羅幕輕寒而飛去。這裏,與其說是寫燕子的感覺,不如說是寫簾幕中人的感受,而且不只是在生理上感到初秋的輕寒,而且在心理上也蕩漾著因孤孑淒淒而引起的

寒意。燕的雙飛,更反托出人的孤獨。這兩句純寫客觀物象,表情非常微婉含蓄。接下來兩句“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從今晨回溯昨夜,明點“離恨”,情感也從隱微轉為強烈。明月本是無知的自然物,它不了解離恨之苦,而只顧光照朱戶,原很自然;既如此,似乎不應怨恨它,但卻偏要怨。這種仿佛是無理的埋怨,卻有力地表現了女主人公在離恨的煎熬中對月徹夜無眠的情景和外界事物所引起的悵觸。

“昨夜西風雕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過片承上“到曉”,折回寫今晨登高望遠。“獨上”應上“離恨”,反照“雙飛”,而“望盡天涯”正從壹夜無眠生出,脈理細密。“西風雕碧樹”,不僅是登樓即目所見,而且包含有昨夜通宵不寐臥聽西風落葉的回憶。碧樹因壹夜西風而盡雕,足見西風之勁厲肅殺,“雕”字正傳出這壹自然界的顯著變化給予主人公的強烈感受。景既蕭索,人又孤獨,在幾乎言盡的情況下,作者又出人意料地展現

踏莎行

小徑紅稀, 芳郊綠遍。 高臺樹色陰陰見。

春風不解禁楊花, 蒙蒙亂撲行人面。

翠葉藏鶯, 珠簾隔燕。 爐香靜逐遊絲轉。

壹場愁夢酒醒時, 斜陽卻照深深院。

賞析:此詞描繪暮春景色,上片寫郊外景,下片寫院內景,最後以“斜陽卻照深深院”作結,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起首三句描繪壹幅具有典型特征的芳郊春暮圖:小路兩旁,花兒已經稀疏,只間或看到星星點點的幾瓣殘紅;放眼壹望只見綠色已經漫山遍野;高臺附近,樹木繁茂成蔭,壹片幽深。“紅稀”、“綠遍”、“ 樹色陰陰”,標誌著春天已經消逝,暮春氣息很濃。三句所寫雖系眼前靜景,但“稀” “遍” “見”這幾個詞卻顯示了事物發展的進程和動態。從“小徑”、“芳郊”、“高臺”的順序看,也有移步換形之感。

“春風不解禁楊花,蒙蒙亂撲行人面。”所寫的楊花撲面,也是暮春典型景色。但詞人描繪這壹景象時,卻註入了自己的主觀感情,寫成春風不懂得約束楊花,以致讓它漫天飛舞,亂撲行人之面。這壹方面暗示已經無計留春,只好聽任楊花飄舞送春歸去;另壹方面又突出了楊花的無拘無束和活躍的生命力。這裏雖寫暮春景色,卻無衰頹情調,富有生趣。“蒙蒙”、“亂撲”,極富動態感。“行人”二字,點醒以上所寫,都是詞人郊行所見。

過片“翠葉藏鶯,珠簾隔燕”兩句,分寫室外與室內,壹承上,壹啟下,轉接自然。上句說翠綠的樹葉已經長得很茂密,藏得住黃鶯的身影,與上片“樹色陰陰”相應;下句說燕子為朱簾所隔,不得進入室內,引出下面對室內景象的描寫。著“藏”、“隔”二字,生動地寫出了初夏嘉樹繁陰之景與永晝閑靜之狀。

“爐香靜逐遊絲轉”寫在如此閑靜的室內,香爐裏的香煙,裊裊上升,和飄蕩的遊絲糾結、繚繞,逐漸融合在壹起,分不清孰為香煙,孰為遊絲了。“逐”、“轉”二字,表面上是寫動態,實際上卻反托出整個室內的寂靜。“逐”上著壹“靜”字,境界頓出。

結拍“壹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跳開壹筆,寫到日暮酒醒夢覺之時,原來詞人午間小飲,酒困入睡,等到壹覺醒來,已是日暮時分,西斜的夕陽正照著這深深的朱門院落。這裏點明“愁夢”,說明夢境與春愁有關。夢醒後斜陽仍照深院,遂生初夏日長難以消遣之意。前人評此詞寫景流麗,重其精神,不重其形跡。

晏殊詩詞的特點

他是閑雅情思的詞人。因為他身居高位,他是宰相,經常表現壹些高雅的主題,使他的詩詞並不是俚俗語言,而是更多的以精約洗練的筆觸來表達某種生命的感觸。他是壹種以少總多的壹種古典的傳統,比如他著名的寫景的句子,“昨夜西風調碧樹”和“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晏殊的詞經常是壹種意象式的,他常引唐詩入詞。比如,“情只似春楊柳,占斷可憐時候”,這樣的句子,以寫多情,寫愁,抽象的感情很難寫,他就用了壹個春楊柳,所以他對後來影響很大,大家讀秦觀的詞,無邊絲雨細如潮,寫這個愁,他就用絲雨表達,所以總的來說這是壹種唐詩的意向的方式。

晏殊的身世經歷,就決定了他的詞作的內涵的閑雅情思,手法的硬瘦,也就同時局限了詞人的視野,那晏殊的詞的題材比較狹窄,他絕不會有東坡詞的驚濤駭浪,他更多的寫壹些什麽慶佳會,祝延長,什麽祝壽酒宴的作品,這樣的壹些應酬之作,另外他即使是寫景物,我發現他經常重復,他也的最多的就是燕子,無情壹去雲中燕,有意歸來梁上燕,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無可奈何花落去,似岑相識燕歸來,又回來了,很多的燕子,那後邊這兩句本身就是詩句,那麽詩詞都不分了,從這點上來說,是不是也可以看出晏殊以詩為詞這樣的特點,同時晏殊的詞喜歡寫花,寫草,寫梅花,寫細雨,寫落幕,寫愁緒,細草愁煙,幽花怯露等等。

晏殊富貴顯達的身世與他詩詞風格的關系

由於晏殊的才華出眾,使他很順利地獲得了高官厚祿,但我在他的詩詞中經常可以感受到他的悲傷與無奈。其實,晏殊正是壹位敏銳的詩人,所以他的身世雖達,而他的詩詞中所流露的壹份“無常”的傷感,卻是與其他不達的詩人同樣真實也同樣深切的。在他的傷感中,可以體會到壹種曠達的懷抱。

晏殊的壹首與其風格不太相符的作品

山亭柳

家住西秦,賭博藝隨身。花柳上,鬥尖新。

偶學念奴聲調,有時高遏行雲。蜀錦纏頭無數,不負辛勤。

數年來往鹹京道,殘杯冷炙謾消魂。衷腸事,托何人。

若有知音見采,不辭遍唱《陽春》。壹曲當筵落淚,重掩羅巾。

晏殊詩詞的風格,壹向都表現得平靜圓融,而這首詞卻偏偏寫的聲情激越,感慨悲涼。晏殊在遇到挫折時,往往會表現出他的另壹面的剛峻的性格,而且極為激動。在這之後就會覺得這首詩表現出的感慨激越不但並非例外,而且正是必然的意中之事。這首風格例外的作品,不但不能使晏殊的理性的詩人的基礎動搖,而且反更多了壹層有力的證明。

曾鞏(1019-1083),字子固,建昌軍南豐(今屬江西)人。後居臨川(今江西撫州西)。自稱“家世為儒”,

《胡使》詩雲:

南粟鱗鱗多送北,北兵林林長備胡。胡使壹來大梁下,塞頭彎弓士如無。折沖素恃將與相,大策合副艱難須。還來裏閭索窮骨,鬥食尺衣皆北輸。中原相觀雙失色,胡騎日肥妖氣粗。九州四海盡帝有,何不用胡藩北隅?

這樣的言語,在曾鞏的論政之文中不曾有過。"鬥食尺衣皆北輸“,"胡騎日肥妖氣粗“,這是對北宋朝廷刮民髓賫盜糧的茍安政策的生動概括。剝奪百姓的衣食,養肥入侵的軍馬。這是十分令人痛心的事,曾鞏循循儒者,於此也不能不慨乎言之。

曾鞏還有《追租》壹詩,其中有句雲:"赤日萬裏灼“,"禾黍死磽確“。"饑羸乞分寸,斯須死笞縛“。"公卿飽天祿“,"每肆誅求虐“。這是說天旱民饑,而官方不恤。曾鞏在這裏頗有為民請命之意。最後說:"試起望遺村,霾風振墟落“,面對民間疾苦,曾鞏是無能為力的。

曾鞏壹生,歷任地方官職,鞠躬盡瘁,似乎沒有什麽抱怨。幾次上書,皆以侍親為言。但在詩中,有時也微露不滿。

又如《人情》詩雲:

人情當面蔽山丘,誰可論心向白頭!天祿閣非真學士,玉麟符是假諸侯。詩書落落成孤論,耕釣依依憶舊遊。早晚抽簪江海去,笑將風月上扁舟。

在這樣壹些詩裏,曾鞏流露了更真切的情感。曾鞏不是詩人,但在詩裏卻更體現了他的"全人“。

詠柳

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

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這首詩把柳絮飛花的景色寫得十分生動。柳絮在東風相助之下,狂飄亂舞,鋪天蓋地,似乎整個世界都是它的了。抓住了事物的特色。使之性格化了,使人看到壹個得誌便猖狂的形象。

①倚--仗恃,依靠。狂--猖狂。這兩句形容柳樹在春天綠得很快:柳條似乎還沒有發黃,但趁著東風吹暖,壹下子便飛快地變綠了。②解把--解得,懂得。飛花--柳絮。③這兩句的意思是:不要只看到柳絮飛揚,遮天蔽日,要知道還有清霜臨降、柳葉飄零的時候啊!曾鞏的《詠柳》是哲理詩,借柳鞭撻了得誌便猖狂的小人。

《城南》曾鞏

雨過橫塘水滿堤,亂山高下路東西。壹番桃李花開盡,惟有青青草色齊。

《城南》所寫:春雨迅猛,池塘水滿,遙望群山,高低不齊,東邊西側,山路崎嶇,熱熱鬧鬧地開了壹陣的桃花和李花,此刻已開過時了,只見眼前春草萋萋,碧綠壹片。詩人通過桃花、李花容易雕謝雨小草青色長久相對比,暗示料這樣的壹個哲理:桃花、李花雖然美麗,生命力卻弱小;青草雖然樸素無華,生命力卻很強大。 這也許就是《城南》壹詩的詩意吧?

西樓

海浪如雲去卻回,北風吹起數聲雷。

朱樓四面鉤疏箔,臥看千山急雨來。

此詩題為《西樓》,其實只是寫了從樓上望到的壹場暴雨。前兩句寫雨前風起雲湧,雷聲驟起,預示暴雨即將來臨。詩人於是高高掛起了四周的窗簾,躺下身來臥觀群山急雨。

陶淵明又名潛,字元亮,號五柳先生,尋陽柴桑(今江西九江附近)人。

陶淵明生活在晉宋易代之際十分復雜的政治環境之中。他的曾祖父陶侃曾任晉朝的大司馬;祖父做過太守,父親大概官職更低壹些而且在陶淵明幼年就去世了。在重視門閥的社會裏,陶家的地位無法與王、謝等士族相比,但又不同於寒門。陶侃出身寒微,被譏為“小人”,又被視為有篡位野心之人。可以想見,他的後人在政治上的處境是相當尷尬的。

年幼時,家庭衰微,八歲喪父,十二歲母病逝,與母妹三人度日。孤兒寡母,多在外祖父孟嘉家裏生活。孟嘉是當代名士,“行不茍合,年無誇矜,未嘗有喜慍之容。好酣酒,逾多不亂;至於忘懷得意,傍若無人。”(《晉故征西大將軍長史孟府君傳》)淵明“存心處世,頗多追仿其外祖輩者。”(逮欽立語)日後,他的個性、修養,都很有外祖父的遺風。外祖父家裏藏書多,給他提供了閱讀古籍和了解歷史的條件,在學者以《莊》《老》為宗而黜《六經》的兩晉時代,他不僅像壹般的士大夫那樣學了《老子》《莊子》,而且還學了儒家的《六經》和文、史以及神話之類的“異書”。時代思潮和家庭環境的影響,使他接受了儒家和道家兩種不同的思想,培養了“猛誌逸四海”和“性本愛丘山”的兩種不同的誌趣。

辭彭澤令,是陶淵明壹生前後兩期的分界線。此前,他不斷在官僚與隱士這兩種社會角色中做選擇,隱居時想出仕,出仕時要歸隱,心情很矛盾。此後他堅定了隱居的決心,壹直過著隱居躬耕的生活,但心情仍不平靜:“日月擲人去,有誌不獲騁。念此懷悲淒,終曉不能靜。”(《雜詩》其二)他在詩裏壹再描寫隱居的快樂,表示隱居的決心,如“且***歡此飲,吾駕不可回”(《飲酒》其九);

“托身已得所,千載不相違”(《飲酒》其四)。這固然是他真實的感受,但也可以視為他堅定自己決心的壹種方法。在後期他並非沒有再度出仕的機會,但是他拒絕了。晉朝末年曾征他為著作佐郎,不就。劉裕篡晉建立宋朝,他更厭倦了政治,在《述酒》詩裏隱晦地表達了他對此事的想法。到了晚年他貧病交加,

“江州刺史檀道濟往候之,偃臥瘠餒有日矣。道濟謂曰:‘賢者處世,天下無道則隱,有道則至。今子生文明之世,奈何自苦如此?’對曰:‘潛也何敢望賢,誌不及也。’道濟饋以粱肉,麾而去之。”(蕭統《陶淵明傳》)宋文帝元嘉四年去世前寫了壹篇《自祭文》,文章最後說:“人生實難,死如之何?嗚呼哀哉!” 這成為他的絕筆。

《歸園田居五首》

其壹∶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壹去十三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抱拙歸園田。

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後檐,桃李羅堂前。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裏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閑。久在樊籠?,復得返自然。

其二∶

野外罕人事,窮巷寡輪鞅。白日掩荊扉,虛室絕塵想。

時復墟曲中,披草***來往。相見無雜言,但道桑麻長。

桑麻日已長,我土日已廣。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

其三∶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其四∶

久去山澤遊,浪莽林野娛。試攜子侄輩,披榛步荒墟。

徘徊丘隴間,依依昔人居。井竈有遺處,桑竹殘朽株。

借問采薪者,此人皆焉如?薪者向我言∶“死歿無復餘”。

“壹世異朝市”,此語真不虛!人生似幻化,終當歸空無。

其五∶

悵恨獨策還,崎嶇歷榛曲。山澗清且淺,遇以濯吾足。

漉我新熟酒,雙雞招近局。日入室中暗,荊薪代明燭。

歡來苦夕短,已復至天旭。

楊萬裏(1127—1206)字廷秀,號誠齋,吉水(今屬江西)人,他幼時家境清寒,紹興二十四年(1154)進士,歷任太常博士、寶謨閣直學士等職,韓侂胄當政時,因政見不合,隱居十五年不出,最後憂憤成疾而終。有《誠齋集》。

楊萬裏的詩歌創作大體上經歷了從模仿、過渡到自成壹體的過程。紹興三十二年以前,他是學江西派風格的,這詩作後來被他燒掉了。此後到淳熙四年(1177),是他詩風轉變時期。在這壹時期中,他壹方面向張浚、張栻學習和切磋理學的奧旨,同時把從日常生活中體驗與領會理致的見解挪移到文學創作中來。

他在《題唐德明建壹齋》詩中說:“平生刺頭鉆故紙,晚知此道無多子。從渠散漫汗牛書,笑倚江楓弄江水。”這種蔑視書本而重視日常生活的態度成為他詩風轉變的契機。現存《江湖集》的七百多首詩中,既有學陳師道五律、王安石七絕及唐人絕句的,同時也出現了壹些風趣輕快的小詩,如: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小池》)

梅子留酸軟齒牙,芭蕉分綠與窗紗。日長睡起無情思,閑看兒童捉柳花。(《閑居初夏午睡起二絕句》之壹)

“誠齋體”的形成,不僅是重視從大自然和日常生活中獲取新穎生動素材,還要求具有透脫的胸懷與哲理的思考;詩人在熱情地投入自然萬物與日常生活,與之打成壹片而彼此交融的同時,又必須跳出來冷靜理智地觀照與領悟其中所涵蘊的人生哲理,這樣寫成的詩,才不僅有自然與生活的盎然生機,而且富於理趣,像下面幾首詩:

莫言下嶺便無難,賺得行人錯喜歡。正入亂山圈子裏,壹山放出壹山攔。(《過松源晨炊漆公店六首》之五)

春跡無痕可得尋,不將詩眼看春心。鶯邊楊柳鷗邊草,壹日青來壹日深。(《過楊二渡》之壹)

碧酒時傾壹兩杯,船門才閉又還開。好山萬皺無人見,都被斜陽拈出來。(《舟過謝潭三首》之三)

楊萬裏的詩較少反映廣闊的社會生活,但這類詩雖為數不多,其中也有些是寫得比較好的。如《憫農》“已分忍饑度殘歲,更堪歲裏閏添長”,寫出了農民艱難度日的困苦;而《初入淮河四絕句》寫他出使金國時所見所思,也能引發讀者豐富的感想,如第三首:

兩岸舟船各背馳,波痕交涉亦難為。只余鷗鷺無拘管,北去南來自在飛。

從總體上說,機智活潑、風趣自然是楊萬裏詩的顯著長處,但他的詩同時也很少表現尖銳的、深重的人生感受(在這壹點上,他還不如黃庭堅),因此大多取材細瑣,缺乏雄大的氣魄。

初夏睡起

梅子流酸濺齒牙,芭蕉分綠上窗紗。

日長睡起無情思,閑看兒童捉柳花。

讀嚴子陵傳

客星何補漢中興,空有清風冷似冰。

早遣阿瞞移漢鼎,人間何處有嚴陵!

過楊村

石橋兩畔好人煙,匹似諸村別壹川。

楊柳蔭中新酒店,葡萄架下小漁船。

紅紅白白花臨水,碧碧黃黃麥際天。

政爾清和還在道,為誰辛苦不歸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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