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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江泛舟船工的山歌

“沱江水喲路悠悠,大小船兒隨江流。號子聲聲腳下起,壹路高歌下瀘州……”這是《沱江船工號子》的歌詞,據該首歌曲的曲作人李遠輝介紹,此首民歌創作於2011年,詞作者為李旭東與郭開雲。

沱江船工號子 纖繩上漸行漸遠的聲音

中國航運由人力到機械的發展變遷過程,也是沱江船工號子由盛到衰直至瀕臨消失的過程。曾經難以數計的沱江船工號子,如今已經鮮有人能傳唱了。慶幸的是,富順縣民間文藝家協會正在為留住這些最質樸的民間歌謠努力著。

“沱江悠悠沱江長,沱江彎彎去遠方,兩岸青山美如畫,千裏碧波走帆檣……”千裏沱江,浩浩蕩蕩,因其在長達400多年的時間裏航運發達,衍生了無數船工號子。新中國成立後,水路運輸的地位逐漸弱化,曾經響徹沱江兩岸的船工號子也逐漸減弱、減少,以至於瀕臨失聲。隨著老船工陸續離世,如今鮮有人能唱了。

曲折沱江衍生船工號子

沱江發源於德陽市管轄的綿竹市九頂山南麓,壹路南流到成都市金堂縣趙鎮,接納毗河、青白江、湔江及石亭江等支流後,穿龍泉山金堂峽,經資陽市、內江市、自貢市至瀘州市匯入長江。其中在我市境內流長130余公裏,先後流經大安區永嘉鄉、牛佛鎮,沿灘區瓦市鎮,富順縣富世鎮、琵琶鎮、安溪鎮、趙化鎮、懷德鎮等。

沱江河道曲折,從趙鎮到入長江口,長522公裏,比直線距離多出了2.11倍。沱江有三峽:第壹金堂峽,全長13公裏,像個大“S”,江寬100米左右;第二月亮峽,從內江市資中縣登瀛巖到歸德鄉,全長21公裏,江寬不足200米;第三青山峽,在富順縣安溪鎮境內,全長只有2公裏,兩岸的金錢山和青山嶺原本是同壹山脈,被沱江硬生生切斷,所以江寬不到120米。沱江河床不平坦,嶺壑相交,崎嶇起伏。可見,沱江極不利於航運。但是,在陸路交通極不發達的時代,自貢的鹽、內江的糖等都需要經沱江水路運輸出去。

據史料記載,沱江航運從明朝萬歷年間開始變得日漸重要而發達,直到新中國成立後十數年,驅動船只前進的主要動力仍是來自船工們拉纖產生的動力。沱江兩岸許多人靠拉纖為生,最初在船過急流險灘時,為了步伐壹致、配合默契、鼓舞幹勁,船夫們喊出甚至吼出“嘿喲、嗨喲”的吆喝聲,並逐漸發展成調,於是產生了沱江船工號子。

“拉纖地段大多是灘多水急的地方,壹旦配合不好,纖夫們就有被卷入沱江喪命的危險。”大安區牛佛鎮張家壩社區81歲的居民鐘賢能介紹說。鐘賢能從16歲開始當纖夫,在沱江邊上走過30余年。回憶起昔日船上生活情境,他仍能模糊地唱出壹段段船工號子。他說,為避免悲劇發生,大家自然而然地踩著節拍,跟著領號人,和著“嘿嘿”聲,壹步壹步拉動滿載食鹽等物資的船只前行。

種類繁多盡顯十足川味

傳承400余年的沱江船工號子經歷了從最初的“歌不成歌,調不成調”,到成為或高亢嘹亮,或粗獷雄渾,或抒情綿婉,川味十足、內涵豐富的民歌。

“嘿、嘿、嘿、嘿……”“嘿喲、嗨喲、嘿喲、嗨喲……”“吆哦、吆哦、吆哦、吆哦……”沱江船工號子最初多是這樣蒼涼、悲壯的聲音,沒有具體的詞。後來有了歌詞,也多模糊不清。

沱江船工號子最初僅有船過激流險灘時船工唱的壹類,分為4種:在沖灘前所唱的前奏歌為打河號子,熱烈但不激烈,像壹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意在凝聚眾纖夫的精神和註意力;沖灘開始時唱的是倒板號子,音調忽然變得緊張激烈,像兩軍交戰前最後壹陣鼓聲;船只在急流險灘上艱難緩慢行駛時,唱的是數板號子,船工高亢、綿長的聲音中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船駛過洶湧的河灘後,唱的是舒緩輕快的櫓號子。在船過激流險灘喊唱號子時,船家壹般會聘請正喊、貼喊兩位識得水性和沿江流域地形地貌的人坐在船頭領唱。船工號子對領號人的嗓音要求十分高,必須具有凝聚力和號召力。

沿灘區瓦市鎮沙溪街村74歲的施國昌生長在沱江邊,15歲參加航運工作,是當年沱江號子的領唱人。他回憶說,他當船工時,號子裏的唱詞內容多是即興演唱,根據河流的形狀、距離等情景,唱出沿河所見、所聞、所感。

“太陽出來是忘點燈,太陽落坡忘昨難,打壹杯燒酒是忘飲言,抓壹堆花生在碗的面前,叫化女是王的三宮六院,叫化兒是王的國,文武兩班哦,閑談幾句是隨風散,接著後書是往下言,有了壹臺芭蘆帶,行過壹排磁竹夾……”施國昌演唱的這首船工號子,至少透露出3個信息。壹是未經文化人加工的沱江船工號子唱詞“前言不搭後語”,這是因為靠苦力謀生的船工幾乎都是文盲;二是沱江船工號子具有明顯的川劇高腔韻律,曲調明顯受川劇高腔影響,這是因為以自貢為中心的資陽河流派川劇藝術,是順沱江流傳而來的,船工耳濡目染,其號子必受其影響;三是沱江船工號子不僅僅用來過急流險灘時統壹步伐、鼓舞幹勁,它已經具備了消除疲乏、調節情緒、愉悅身心的作用。

據張賢能、施國昌等曾經做過船工的老人回憶,沱江號子的種類很多,除了船過激流險灘時唱的號子外,還分船離開碼頭時唱的、靠岸時唱的、水流平緩時唱的,以及灘名號子、背船號子、絞架號子、生活中的休閑號子等。因此,沱江號子非常豐富,就旋律而言,行腔自由靈活,有的高亢嘹亮,有的粗獷雄渾,有的抒情綿婉……就內容而言,有反映市井凡夫的、亂世草莽的、帝王將相的、才子佳人的……

竭力留住質樸民間歌謠

新中國成立後,隨著陸路交通及航空事業飛速發展,沱江航運業日漸雕敝。如今,人們已經看不到拉纖的景象了,纖夫作為壹個龐大的群體和職業,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昔日在沱江流域上空經久不息的號子聲,現已難聞其聲。

“我這壹輩子都在與船打交道,出生在船上,吃住也在船上。15歲開始拉船,壹拉就是10多年,後來又撐了幾年船,機械船盛行後,又開了10多年機械船。”施國昌介紹說。施國昌、鐘賢能等末代纖夫,經歷了中國航運由人力到機械的發展變遷過程,也見證了沱江船工號子由盛到衰直至瀕臨消失的過程。

李嘉良是富順縣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評審組成員,在富順縣文化館工作30余年。據李嘉良介紹,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富順縣按照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統壹部署,開展了民間文藝搜集、整理並出版《中國民間文學三套集成·富順卷》,時任該館音樂幹事的郭廣嵐負責民間歌謠部分。郭廣嵐歷時壹年多收集了25首民間歌謠,其中19首屬沱江船工號子。

今年5月,李嘉良帶領數位富順縣民間文藝家協會成員就沱江船工號子沿江采風,發現過去居住纖夫較多的牛佛、富世、趙化、懷德4個鎮上,對沱江船工號子比較熟悉的老船工都已經去世。他說,鐘賢能、施國昌等人掌握的號子,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遠不及上世紀80年代就已是耋耄之年的那些船工。

慶幸的是有幾位富順音樂人,多年前就在運用沱江船工號子創作鄉土歌曲。沱江船工號子“古為今用”的成功典範,當屬具有濃郁鄉土氣息的《沱江戀》。

“家住沱江邊,我是富順人。悠悠沱江彎又長,厚重的歷史載浮沈……”這首以沱江船工號子為素材創作的歌曲《沱江戀》,是2004年底,在沱江邊長大的富順人歐純定作詞、熊澤龍作曲,為富順電視臺《沱江行》紀錄片創作的主題歌。為創作這首歌,歐純定、熊澤龍多次去江邊采風,並請老船工現場唱沱江船工號子以尋找音樂種子。該歌曲用民歌手法展現川南沱江兩岸風貌,曲調高亢流暢,歌詞朗朗上口,在第八屆“奧運之春·中國民族民間歌曲演唱創作高端選萃”中獲中國民歌精品金獎。《沱江戀》被富順鄉土歌手呂世傑等人壹唱就是10年,歌聲飛到了大江南北,還曾在人民大會堂獻唱。

難以數計的沱江船工號子內涵豐富,記錄了船工搶灘涉險的艱辛和沱江航運事業的繁榮,反映了沱江流域社會風俗和自然風光,是探究沱江流域歷史變遷、社會變革的化石。富順民間文藝家協會負責人表示,希望通過大家的努力,能夠盡可能多地留住那些最質樸的民間歌謠。(蔣周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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