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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裏木河故鄉的河 ——著名歌唱家克裏木專訪散記

文/孫曉峰

幾個月前,應《中國民族博覽》雜誌社之約,答應寫壹篇關於專訪著名歌唱家克裏木的回憶文章。由於各種原因,遲遲未能動筆。昨晚,在新聞中得知克裏木老師已於3月3日逝世的消息,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沈重,壹來覺得有些意外,二來也有沒及時交稿的遺憾和負疚。

這份復雜的情感源於二十多年前壹次難忘的采訪經歷。

1989年,我參軍來到了新疆天山南麓、塔克拉瑪幹沙漠北緣的壹所軍營。其前身是王震將軍的359旅,傳統光榮,英雄輩出。幾年前獲悉,“***和國勛章”獲得者、時代楷模張富清還是自己壹個團的老前輩。

在部隊,自己是團機關壹名通訊員,平時喜歡動筆,偶爾會有“火柴盒”、“豆腐塊”見諸報紙。1992年8月,壹個偶然的機會,領導推薦我去當地的阿克蘇報社學習,從此生命中有了壹段當記者的經歷。

生活往往是被無數的偶然組成的。采訪克裏木老師就緣於這樣的偶然。

到報社學習不到壹個月,壹天下午臨下班,記者哈星悄悄告訴我,著名歌唱家克裏木來阿克蘇了,妳想不想去采訪。壹聽克裏木,頓時就來了精神。因為自己從小生活在軍營,很早就聽過他的歌,熟悉這位維吾爾族歌唱家。剛來報社學習不久就能采訪到壹位名人,自然高興異常。

原本想著他帶我壹同采訪,但他告訴我報社領導給他安排了另壹件重要采訪任務,若想去就只能是我自己。那時剛 20 出頭的我沒有壹點猶豫,立即答應了。當問到在哪去采訪,怎麽去采訪時,他說歌唱家住哪他也不知道,這個要問市委宣傳部。

回到部隊,第壹件事情就是翻出自己平時積累的各種報紙、《解放軍文藝》《解放軍歌曲》等雜誌,看看能否找到有關歌唱家的壹些資料。以便采訪的時候快速進入話題。遺憾的是除了在《解放軍歌曲》找到壹張歌唱家封面照片和壹首曲譜外,再無其他的收獲。

第二天壹到報社,我就是給市委宣傳部打電話,想問問克裏木老師的行程安排,住在哪裏,準備去采訪。電話那頭遲疑了許久,工作人員可能自己還不知道這件事,似乎也在驚訝我是怎麽知道的。直到請示領導後,才告訴了我壹個住宅區的大致位置。並且告訴我克裏木老師可能下午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兩點左右,我悄悄遛出了報社大門,想早早開始自己的專訪,似乎生怕別人知道這事,搶了我的采訪素材。

大約十幾分鐘的行程,我來到了壹處普通的居民小區,壹院連著壹院的土坯平房映入眼簾。按照給定的地址,在問了幾戶人家後,才確定了其中的壹家就是克裏木老師暫住的親戚家的住宅。

去敲門,裏面無人應答。或許還沒回來,我安慰自己,過壹會兒再來。便騎上自行車去大街上遛達。

在報社,編輯老師常告誡我要多讀《人民日報》《經濟日報》等中央級的大報、多學習,搞新聞就要培養自己的“新聞眼”。那段時間,對於新聞的敏感也似乎有了異乎尋常的提高。在阿克蘇市大街漫無目的轉悠等待的過程中,突然發現大街上似乎有了些變化。定神壹看,才發現主要路段原有的路標都進行了更換,聯想到以前“讀者來信”欄目中有群眾對路標標識不清的抱怨,馬上意識到這是壹則新聞,騎上車就去了市城建局采訪。幾天後,自己撰寫的《阿克蘇市更換新路標》的新聞稿便被刋登。

這算是采訪克裏木老師的壹個小插曲,也是壹件意外的收獲。

將近5點鐘,想著克裏木老師這時應該回來了,就又過去。敲門,大門裏依然靜悄悄的。又等了大約壹個多小時,還是沒有動靜。看看手表,時間已不早,我有些動搖,不行明天再來吧,我告訴自己。

快到營房門口,似乎心有不甘,抱著碰碰運氣的想法,鬼使神差又返了回去。

第三次來到這裏。我試著去敲門,這次很快就聽到院子有人走動的聲音,既緊張,又興奮。不長時間就有人出來。開門的是壹位中年人。我馬上自報家門,問問克裏木老師是不是住在這裏,並說明了來意。也許穿著軍裝的原由,對方沒有遲疑,就讓我進去了。

穿過壹個小院,很快就進入客廳,在客廳的左側靠墻擺著壹對沙發。最外側坐的正是克裏木老師。進來後局促的我趕緊自我介紹。由於是“突然襲擊”,克裏木老師顯然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加之剛從外面回來,似乎還有些疲憊。當聽說我來采訪他,提起精神,馬上示意我坐下來。

來時還考慮是稱呼首長還是老師,當見到這位親切的長者時,脫口而出便是克裏木老師。也許同是軍人,我們很快就輕松暢談起來。

鬢角夾雜著銀絲,已過“知天命”之年的克裏木老師很健談。主動給我介紹了壹些他的經歷。

“我是1951年從吐魯番參軍的,那時我12歲,1959年參加全軍第二屆文藝會演,演唱《日夜想念毛主席》獲得壹等獎,便留在了總政歌舞團。”

“幾十年來,黨和人民給予了我很多,但我仍是普通壹兵,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我是演員,沒有廣大人民和戰士對我的愛,我是不會成功的”。

他語氣謙遜而平和。壹時間,我甚至忘記了眼前跟自己交談的是壹位享譽全軍、全國的著名歌唱家,而是壹位忘年的老友。

“我不是阿克蘇人,但對阿克蘇的感情卻很深,我以前唱過《塔裏木河》這首歌。多少年來,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我壹直是唱著《塔裏木河》走的。塔裏木河養育著我們,這次我回到塔裏木河畔,能為阿克蘇人民演出,這是我多年來的心願。”

“我是咱們新疆的兒子,阿克蘇的女婿,我的夫人古蘭丹姆就是阿克蘇柯坪人。”

他用帶著維語語調的普通話滔滔不絕地談著。他的談吐和他的歌壹樣,質樸優美,風趣而又幽默。

二十世紀90年代初,明星走穴、偷稅、漏稅在那段時間是壹個社會熱議的話題。按照事先的準備,我開門見山問道:“克裏木老師:現在群眾對我們文藝界壹些演員驚人的出場價以及他們過高的經濟收入議論很多,您對此有什麽看法”?

片刻,他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是的,現在是改革年代,社會在變化,發展,我們壹些演員變了。他們把金錢看得很重,但藝術沒看重,把人民也撇在壹邊了。這,我是絕對不同意的!藝術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這樣做,群眾當然是很反感的!我沒有這樣做過,在新疆也從沒有賣票演出過,我將來來演出也決不會要錢的,新疆是我的娘,我怎麽能跟娘要錢呢?”

他顯得有些激動,反倒使我壹時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將話題繼續下去。然而卻分明感受到了壹位真正藝術家的巨大精神力量和民族情懷。這情形以及鏗鏘的話語永遠定格在了我的腦海。

幾十年過去了,文藝界壹些演員過高的經濟收入、偷稅漏稅現象和其他醜聞還是人們茶余飯後議論的話題。但每每想到克裏木老師身上的那種濃厚的為民情懷,以及不為金錢和名利所累的高尚情操,使我愈罷感受到壹名老藝術家的人格魅力。

“斯人已去,此情長存”。願克裏木老師的歌聲永遠回蕩在我們耳邊,其精神給我們以更大激勵。

? 渭風石油文學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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