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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讀者上的《壹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壹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作者:佚名

來源:《讀者》2006第2期

壹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未成家之前的男人女人,無論多大年齡,都被稱為單身。我把單身時的日子叫做壹個人。結了婚,是兩個人的日子開始。等到有了小孩,就是三個人的相聚了。

壹個人的時候,行走在數不清的人群中,看著來來往往的頭腳攢動,感覺世界是個無邊的曠野,影子和心都感孤單。在人群中,眼睛有點迷離,心底卻是在尋覓,期待著未知的未來,如等待著花開。嫩嫩地,象早春迎春花般的鵝黃。那時候心裏不明白的是,有父母,有兄弟,有朋友,為什麽還是如此孤單呢。

壹個人的時候,總是在求,求學,求職,求偶,也求壹個結果。盼望能不再考試,不再上晚自習,可以隨意地呆在夜的深處,盡情地看月光和柳條演繹成“疏梅篩月影”的景致。沒覺得壹個人有多自由,倒象是被關在後山習武,無聊時只能看看山頂上的天。而那山也不是翠綠的,是石灰巖質,生不得草木,四季裏都是壹片單調的灰白。偶爾峰回路轉處有雲頭花朵飄過,就是最動人的風景。讀書求學時代,我並不快樂。

很想工作,擁有壹份體面的職業,做大公司裏的白領,穿著到膝的職業套裙,表情高傲而淡然。可以不再管母親要錢,以金錢的名義幫母親緩解生活的壓力,表達我迫切的愛。後來才發現,我工作的地點不用那麽刻意著裝,我甚至不用化裝就去上班,大家都素著面,用不著名牌的眼影和粉底來遮掩。只是心壹點壹點素下來,如盛宴過後清冷的月光。冬天最冷的時候,我在辦公室裏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感覺自己身上的體溫被寒冬慢慢吞噬。公司大樓沒有中央空調,只有能制冷不能制熱的櫃式空調機,年代很久的房子裏配著年代也很久的辦公桌。這就是塵埃落定後我實現的夢。錢沒賺到多少,母親說,妳能在我身邊就是最好。

只想戀愛。希望能被壹個男孩牽著手,走在春天的夜色裏,暖暖地相依。讀高中時有壹天周末晚自習,忽然發現除了自己,教室裏的另外幾個人都在雙雙復習。情竇開的晚,或我這粒青豆太青,沒人註意到。我琢磨著青橄欖的澀味,也許是人生最初體驗的味道。讓十七歲寂寞,有點遺憾。大學時,隔壁宿舍的女孩說,希望她的新婚之夜能被愛人用浴巾裹著抱上床,大家就趴在被子或彼此身上聽取笑聲壹片。羞澀而向往。那個夜,同宿舍的女孩們的夢,都該和做新娘有關,也許還夢到了浴巾。還好,家鄉有壹個男孩壹直在默默地等我,使我覺得被人惦記。那個時代,總是沒有白白來過。

單身,壹個人的車站,不好。孤單和寂寞,還有貧窮。因為有那麽多的夢,睡眠就不塌實,輾轉反側求之不得中度著寸金的光陰。

遇到了另壹半,是彼此生命中的註定。那個青年來求婚,好象待嫁而沽的東西有了買主,單身平民的自己很是幸福。這世上有壹個人說想陪伴我過此生,總是壹件讓人溫暖而不能拒絕的事情。求婚要比結婚浪漫和純粹,求婚的時候沒有絲毫金錢物質的因素,說的談的想象的都是太虛幻境。結婚卻是兩個人的物質加精神的結合,有了點世俗的塵土味。而生活,正式開始於彼此聞到這塵土的現實味。

壹個人的單身生活結束,兩個人的日子開始,象壹個小說的開頭,也是童話故事的結尾。兩個人的最初,小鳥壹樣銜枝擷泥築巢,風雨的時候會擁在壹起交頸取暖。彼時,感覺最暖的不是天上的太陽,而是回家看到自家廚房窗子裏映出的燈光。壹時覺得世上最親的人不是父母,這樣的念頭多少讓自己有些羞愧。

有壹個名叫奧裏森。馬登的美國人寫了部《女人的22條天規》,對女人列舉了“男人不是妳的壹切的十壹條理由”。就是有萬條理由也不能說服女人不去愛壹個男人,並且在某種程度上某個時間段會成為她的壹切。壹個純粹的女人,愛情在心裏總是至高無上的,超過其他任何世俗的欲念。兩個人的世界,有平靜也有動蕩,而更多的是手捧著幸福的盒子。

兩個人的日子過的有些時日了,覺得還是有點欠缺。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中間好象該放點什麽。就盼望聯系彼此身體裏血緣的那個人出生。女人,不做母親,就不是完全的女人,頂多是個喜歡討愛的孩子,總是想得到。做了別人的媽媽,就知道不求回報的給予,看問題也變得豁達和寬容,目光不再張揚,而是秋天般溫靜起來。在我的身體裏孕育了十個月,被醫生從腹中取出的那個生命,就是家裏的第三個人,她問世時僅僅有三千克重。聽到她呱呱的第壹聲哭喊,我眼裏流著淚昏了過去。自此,家就完整了,三個人終於相聚。負責起壹個生命的成長,也辛苦,也熱鬧,有點交響樂的味道。

電影《綠茶》中那個女孩說她媽媽說的,結婚前象個綠綠的核桃,挺好看的樣子。結婚後才發現殼變得硬硬地,也不好看,但是卻有了核桃仁。那第三個人就是我們的核桃仁,另外的兩個人願意皺起自己的身體,給她壹生的保護。孩子的成長是面鏡子,照得出三個人的快樂,也照出了自己的衰老。孩子壹天天長大,給予她生命的那兩個人卻真是慢慢堅硬起自己的皮膚和身體。歲月是壹面空鏡子,站在鏡子前的是孩子的茁壯,映出的卻是父母的青春不再和疲憊。自己父親母親的身體更皺更蜷縮,而我們這麽大了,依然是他們身體保護下的核桃仁。壹代壹代下來,這核桃竟是殼中帶核,核中有殼,如不盡的歲月。

三個人,是前世修來的相聚。這相聚,在三個人時也就到了巔峰。然後就是接受分離。葉子總會在秋天壹片壹片下墜,並且永遠沒有在春天裏復蘇的可能。討了相聚的快樂,又給以分離的痛苦,上帝真的是打開壹扇窗,又關上壹扇門。

楊絳先生在她的《我們仨》中很平靜地寫到,“1997年早春,阿瑗去世。1998年歲末,鐘書去世。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現在,只剩下我壹個”。壹生中要有多少承受,才能那麽平靜地說出“我們三個就此散了”。九十多歲高齡的先生,用她九十多年的歲月告訴我們,“我清醒地看到以前當做‘我們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家在哪裏,我不知道。我還在尋覓歸途。”每個家庭都會如此,只要是有婚姻,只要這婚姻結了果。總會先後離去,任什麽也改變不來。

由壹個人,增加為兩個人,然後是三個人。再由三個人,減少為兩個人,最後是壹個人。這個過程象個大寫的A,嘴再張的大點,就讀出了“愛”字。從哪裏升起的,再墜落到哪裏,也不過是兩點間的直線距離。很短的。人生不過是壹場醒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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