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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有關劉永的<雨霖鈴>和蘇軾的<念奴嬌 赤壁懷古的>賞析

柳永《雨霖鈴》賞析

雨霖鈴 ·柳永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讀《雨霖鈴·寒蟬淒切》

讀《雨霖鈴·寒蟬淒切》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首詞調名《雨霖鈴》,蓋取唐時舊曲翻制。據《明皇雜錄》雲,安史之亂時,唐玄宗避地蜀中,於棧道雨中聞鈴音,起悼念楊貴妃之思,“采其聲為《雨霖鈴》曲,以寄恨焉”。王灼《碧雞漫誌》卷五雲:“今雙調《雨霖鈴慢》,頗極哀怨,真本曲遺聲。”在詞史上,雙調慢詞《雨霖鈴》最早的作品,當推此首。柳永充分利用這壹詞調聲情哀怨、篇幅較長的特點,寫委婉淒惻離情,可謂盡情盡致,讀來令人惻惻,為之黯然銷魂。

仍然是這走不完的悠悠古道,在這不變的長亭外竟然延續的如此漫長。

那驟然來臨的風雨,卷走了最後壹點的溫暖,默默之中我與妳同行在這颯颯的秋風裏,只有蟬兒聲聲,淒淒切切。只能陪伴妳走到這裏了--這與天際相連的秋水,雖說是聚散是緣,而情緣如風,可這離別卻又怎麽能不傷情!妳聽,那即將載妳遠去的船兒說是就要啟航了。從此天各壹方,妳我遙遙。能夠留下的也就只有這念茲在茲的無盡思念了。無奈還是無奈,來!來!來!喝了這杯再說吧。真不想放開妳的手,可同時也不知道還能把握住什麽?難道只空留有這心底的千言和萬語嗎!揮別的是手,揮灑的有淚。滿眼是離愁,壹江煙與霧。而妳孤獨的靈魂就會飄蕩著消失在那迷迷蒙蒙的江南和空曠寂寥的楚地。

別後帶著宿醉的我並不願醒來。我多想忘記,可天際邊如鉤的殘月下清冷的秋風吹拂著岸邊的楊柳,如此人還如此別,讓我情何以堪,心何以歸。為什麽別離總是在這清冷而又淒迷的秋夜!假如,假如明年的今天,雨中還是空結著丁香的幽怨。也許暮色依舊,只是因為年輪的更換而讓心多了滄桑,相信別後的妳依然是風情萬鐘,只是惻惻的寒風中不勝痛楚的妳卻是孑然而立,形影相吊。

賞析壹

此詞為抒寫離情別緒的千古名篇,也是柳詞和有宋壹代婉約詞的傑出代表。詞中,作者將他離開汴京與戀人惜別時的真情實感表達得纏綿悱惻,淒婉動人。詞的上片寫臨別時的情景,下片主要寫別後情景。全詞起伏跌宕,聲情雙繪,是宋元時期流行的“宋金十大曲”之壹。起首三句寫別時之景,點明了地點和節序。《禮記&S226;月令》雲:“孟秋之月,寒蟬鳴。”可見時間大約在農歷七月。然而詞人並沒有純客觀地鋪敘自然景物,而是通過景物的描寫,氛圍的渲染,融情入景,暗寓別意。秋季,暮色,驟雨寒蟬,詞人所見所聞,無處不淒涼。“對長亭晚”壹句,中間插刀,極頓挫吞咽之致,更準確地傳達了這種淒涼況味。這三句景色的鋪寫,也為後兩句的“無緒”和“催發”,設下伏筆。“都門帳飲”,語本江淹《別賦》:“帳飲東都,送客金谷。”他的戀人在都門外長亭擺下酒筵給他送別,然而面對美酒佳肴,詞人毫無興致。接下去說:“留戀處、蘭舟催發”,這七個字完全是寫實,然卻以精煉之筆刻畫了典型環境與典型心理:壹邊是留戀情濃,壹邊是蘭舟催發,這樣的矛盾沖突何其類銳!這裏的“蘭舟催發”,卻以直筆寫離別之緊迫,雖沒有他們含蘊纏綿,但卻直而能紆,更能促使感情的深化。於是後面便迸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二句。寥寥十壹字,語言通俗而感情深摯,形象逼真 ,如在目前。真是力敵千鈞!詞人凝噎在喉的就“念去去”二句的內心獨白。這裏的去聲“念”字用得特別好,讀去聲,作為領格,上承“凝噎”而自然壹轉,下啟“千裏”以下而壹氣流貫。“念”字後“去去”二字連用,則愈益顯示出激越的聲情,讀時壹字壹頓,遂覺去路茫茫,道裏修遠。“千裏”以下,聲調和諧,景色如繪。既曰“煙波”,又曰“暮靄”,更曰“沈沈”,著色壹層濃似壹層 ;既曰“千裏”,又曰“闊”,壹程遠似壹程。道盡了戀人分手時難舍的別情。

上片正面話別,下片則宕開壹筆,先作泛論,從個別說到壹般。“多情自古傷離別”意謂傷離惜別,並不自我始,自古皆然。接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壹句,則極言時當冷落淒涼的秋季,離情更甚於常時。“清秋節”壹辭,映射起首三句,前後照應,針線極為綿密;而冠以“更那堪”三個虛字,則加強了感情色彩,比起首三句的以景寓情更為明顯、深刻。“今宵”三句蟬聯上句而來,是全篇之警策。成為柳永光耀詞史的名句。這三句本是想象今宵旅途中的況味,遙想不久之後壹舟臨岸,詞人酒醒夢回,卻只見習習曉風吹拂蕭蕭疏柳,壹彎殘月高掛楊柳梢頭。整個畫面充滿了淒清的氣氛,客情之冷落,風景之清幽,離愁之綿邈,完全凝聚在這畫面之中。這句景語似工筆小幀,無比清麗。清人劉熙載在《藝概》中說:“詞有點,有染。柳耆卿《雨霖鈴》雲:‘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上二句點出離別冷落,‘今宵’二句乃就上二句意染之。點染之間 ,不得有他語相隔,隔則警句亦成死灰矣。”也就是說,這四句密不可分 ,相互烘托,相互陪襯,中間若插上另外壹句,就破壞了意境的完整性,形象的統壹性,而後面這兩個警句,也將失去光彩。“此去經年”四句,改用情語。他們相聚之日,每逢良辰好景,總感到歡娛;可是別後非止壹日,年復壹年,縱有良辰好景,也引不起欣賞的興致,只能徒增煩惱。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遙應上片“ 念去去”;“經年”二字,近應“今宵”,在時間與思緒上均是環環相扣,步步推進。“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以問句歸納全詞,猶如奔馬收韁,有住而不住之勢;又如眾流歸海,有盡而未盡之致。

此詞之所以膾灸人口,是因為它在藝術上頗具特色,成就甚高。早在宋代,就有記載說,以此詞的纏綿悱惻、深沈婉約,“只合十七八女郎,執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殘月。這種格調的形成,有賴於意境的營造。詞人善於把傳統的情景交融的手法運用到慢詞中,把離情別緒的感受,通過具有畫面性的境界表現出來,意與境會,構成壹種詩意美的境界,繪讀者以強烈的藝術感染。全詞雖為直寫,但敘事清楚,寫景工致,以具體鮮明而又能觸動離愁的自然風景畫面來渲染主題,狀難狀之景,達難達之情,而出之以自然。末尾二句畫龍點睛,為全詞生色,為膾灸人口的千古名句。

賞析二

在群星璀璨的北宋詞壇上,柳永是耀眼的明星之壹。南宋葉夢得在《避暑錄話》中記有“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即為證明。在不勝枚舉的柳詞中,《雨霖鈴》是流傳最廣的佳作之壹。後人有“曉風殘月柳三變,滴粉揉酥左與言”的謔語。柳永,原名三變,字耆卿。少年時到汴京應試,由於擅長詞曲,熟悉了許多歌妓,並替她們填詞作曲,表現了壹種浪子作風。當時有人在仁宗面前舉薦他,仁宗只批了四個字說:“且去填詞”。柳永在受了打擊之後,別無出路,就只好以開玩笑的態度,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在汴京、蘇州、杭州等都市過著壹種流浪生活。由於失意無聊,流連坊曲,在樂工和歌妓們的鼓舞之下,這位精通音律的詞人,才創作出大量適合歌唱的新樂府(慢詞),受到廣大市民的歡迎。

自古以來,表現男女離別之情的詩詞曲賦層出不窮,而獨有柳永的慢詞《雨霖鈴》經久不衰,傳誦至今,這確實有很值得研究。探其中緣由,固然與作者坎坷的身世經歷有著密切的關系,但我認為,《雨霖鈴》的成功還在於其獨到的表現手法:層次分明,語意明確,鋪敘景物,傾吐心情,絕少掩飾;善於用“點染”法,反復塗抹,渲染效果。下面就《雨霖鈴》作壹粗淺分析:

這首寫離情的詞,可謂淋漓盡致,備足無余。全詞圍繞“傷離別”而構思,層次特別清楚,語言簡潔明了。先寫離別之前,重在勾勒環境;次寫離別時候,重在描寫情態;再寫別後想象,重在刻劃心理。三個層次,層層深入,從不同層面上寫盡離情別緒,可嘆為觀止。

詞的起頭三句點明時間、地點、景物,事件是與自己心愛的人餞別。晚上,陣雨才停,知了發出淒切的鳴叫,長亭送別,叫人如何能夠忍受這離別的痛苦!這蟬鳴助添悲涼,而壹開始即道出“淒切”,為這首詞定了調子。這壹層展開了壹個淒涼的氛圍。“都門”兩句,極寫餞別時的心情,委婉曲折。兩情依依,難舍難分之際,客船卻不斷催促。心理矛盾,欲飲無緒,欲留不得。由此可窺見留戀之情深。“執手”兩句,再加深塗抹,在“執手”、“相看”、“無語”中更使人傷心失魄。這壹層極寫留戀之情。以上兩層極盡回環、頓挫、吞吐之能事,足以使人為之嗚咽。“念去去”以後,則大氣包舉,壹瀉千裏,似江流出峽,直馳平川,詞亦直抒胸懷。以“念”這壹領字帶起,表明是設想別後的道路遼遠,“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浩渺的煙波,沈沈的暮靄,遼闊的天空,全是寫景,實際上全含的是情,襯托出旅人前途茫茫,情人相見無期,景無邊而情無限。換頭以情起,嘆息從古到今離別之可哀,“傷離別”點明這首詞的主旨。“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句又將推進壹層,更何況我正在冷落清秋的時節呢,這是多麽難以忍受啊!這是把江淹《別賦》中“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和宋玉悲秋的情思兩者結合起來,提煉出這兩句。把古人這種感受融化在自己的詞句中,更賦予以新的意義。“今宵”二句,又進壹步推想別後的淒涼,然而景物清麗真切,真象別者酒醒後在船中之所見。這壹句妙在景中有情。“昔我往矣,楊柳依依。”(《詩經&S226;采薇》)也是寫離別的。離別的人壹看到楊柳,就會想起離別時依依不舍的場面,就會浮現出贈柳昔別的情景,心中就會湧起壹縷縷離愁。“楊柳岸”三字明寫眼前景而暗寫別時情,顯得含蓄而有余味。幾如身歷其境,忘其是設想了。“此去”二句,再推想別後長久的寂寞,虛度美好年華。“便縱有”兩句,再從上兩句的遭遇,深入下去,嘆後會難期,風情無人訴說,藝術地把離別之情推向高潮。以上第三層真是“余恨無窮,余味不盡”(唐圭璋《唐宋詞簡釋》)。

這首詞寫將別、臨別以及別後的種種設想,以白描的手法鋪敘景物,傾吐心情,層次分明,語意明確,絕少掩飾假借之處。尤其是把別後的情景描寫得比真的還真,又以景視之,使人不覺得是虛構的,足見柳永的藝術手法之高妙。所以有人稱其“微妙則耐思,而景中有情。……‘楊柳岸曉風殘月’,所以膾炙人口也。”(謝章鋌《賭棋山莊詞話》)又有人認為“‘千裏煙波’,惜別之情已騁;‘千種風情’,相期之願又賒。真所謂善傳神者。”(李攀龍《草堂詩余雋》)這都道出這首詞的妙處的。但我覺得劉熙載在《藝概》中的“點染”之說,更是值得稱述的。他認為:

詞有點染,耆卿《雨霖鈴》“念去去”三句,點出離別冷落;“今宵”二句,乃就上三句染之。點染之間,不得有他語相隔,否則警句亦成死灰矣。

劉熙載的這段評論,實際上是以畫法論詞,看出在柳詞中的加深描繪,反復塗抹的技巧。既精微入裏,而又大膽潑墨。也就是柳詞中抒情與寫景在章法和修辭的巧妙運用,可謂詞中有畫。而其中抒情,尤寄寓哲理。所謂“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清秋離別,多情那堪?感情極為沈痛,而染以“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更是傷心而又淒涼,情景妙合無痕,這壹別後之情景,又是加“念去去”三句之點化而得,前後照應,委婉自如。柳詞在點染方面的技巧運用,確是達到很高的成就的,在這首詞裏最為突出。(段秉武)

賞析三

《雨霖鈴》是柳永著名的代表作。這首詞是詞人在仕途失意,不得不離京都(汴京,今河南開封)時寫的,是表現江湖流落感受中很有代表性的壹篇。這首詞寫離情別緒,達到了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詞的主要內容是以冷落淒涼的秋景作為襯托來表達和情人難以割舍的離情。宦途的失意和與戀人的離別,兩種痛苦交織在壹起,使詞人更加感到前途的暗淡和渺茫。

全詞分上下兩闋。

上闋主要寫餞行時難舍難分的惜別場面,抒發離情別緒。

起首“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三句寫環境,點出別時的季節是蕭瑟淒冷的秋天,地點是汴京城外的長亭,具體時間是雨後陰冷的黃昏。通過這些景物描寫,融情入景,點染氣氛,準確地將戀人分別時淒涼的心情反映了出來,為全詞定下淒涼傷感的調子。真正做到了字字寫景而字字含情。

“都門帳飲”是寫離別的情形。在京城門外設帳宴飲,暗寓仕途失意,且又跟戀人分手。“無緒”,指理不出頭緒,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意思。寫出了不忍別離而又不能不別的思緒。“留戀處,蘭舟催發”。正在難分難舍之際,船家又陣陣“催發”。透露了現實的無情和詞人內心的痛苦。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是不得不別的情景。壹對情人,緊緊握著手,淚眼相對,誰也說不出壹句話來。這兩句把彼此悲痛、眷戀而又無可奈何的心情,寫得淋漓盡致,壹對情人傷心失魄之狀,躍然紙上。這是白描手法,所謂“語不求奇,而意致綿密”。

“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寫別後思念的預想。詞中主人公的黯淡心情給天容水色塗上了陰影。壹個“念”字,告訴讀者下面寫景物是想象的。“去去”是越去越遠的意思。這二字用得極好,不願去而又不得不去,包含了離人無限淒楚。只要蘭舟啟碇開行,就會越去越遠,而且壹路上暮靄深沈、煙波千裏,最後漂泊到廣闊無邊的南方。離愁之深,別恨之苦,溢於言表。從詞的結構看,這兩句由上闋實寫轉向下闋虛寫,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

下闋著重寫想象中別後的淒楚情景。

開頭作者先宕開壹筆,把自己的感情賦予普遍的意義:“多情自古傷離別”。意謂自古以來多情者都會因離別傷心。“自古”兩字,從個別特殊的現象出發,提升為普遍、廣泛的現象,擴大了詞的意義。但接著“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壹句,則強調自己比常人、古人承受的痛苦更多、更甚。江淹在《別賦》中說:“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作者把古人這種感受融化在自己的詞中,而且層層加碼,創造出新意。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寫酒醒後的心境,也是他飄泊江湖的感受。這兩句妙就妙在用景寫情,真正做到“景語即情語”。“柳”、“留”諧音,寫難留的離情;曉風淒冷,寫別後的寒心;殘月破碎,寫今後難圓之意。這幾句景語,將離人淒楚惆悵、孤獨憂傷的感情,表現得十分充分、真切,創造出壹種特有的意境。難怪它為人稱道,成為名句。

再從今後長遠設想:“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這四句更深壹層推想離別以後慘不成歡的境況。今後漫長的孤獨日子怎麽挨得過呢?縱有良辰好景,也等於虛設,因為再沒有心愛的人與自己***賞;再退壹步,即便對著美景,能產生壹些感受,但又能向誰去訴說呢?總之,壹切都提不起興致了,這幾句把詞人的思念之情、傷感之意刻劃到了細致入微、至盡至極的地步,也傳達出彼此關切的心情。結句用問句形式,感情顯得更強烈。

《雨霖鈴》全詞圍繞“傷離別”而構思,先寫離別之前,重在勾勒環境;次寫離別時刻,重在描寫情態;再寫別後想象,重在刻劃心理。不論勾勒環境,描寫情態,想象未來,詞人都註意了前後照應,虛實相生,做到層層深入,盡情描繪,情景交融,讀起來如行雲流水,起伏跌宕中不見痕跡。這首詞的情調因寫真情實感而顯得太傷感、太低沈,但卻將詞人抑郁的心情和失去愛情的痛苦刻劃的極為生動。古往今來有離別之苦的人們在讀到這首《雨霖鈴》時,都會產生強烈的***鳴。

賞析四

詞是文學史上壹種特殊的詩體,最早源於古樂府,興起於唐代,經過晚唐五代的發展,至宋代已極為繁榮。“宋詞”已成為我國文學史上的專用名詞。宋代不僅詞家眾多,且風格亦多樣。詞本以婉約風格為主,到北宋蘇軾才始創豪放壹派。柳永是宋代婉約詞派的代表詞人,他繼承發展了突出男歡女愛,別恨離愁的婉約詞風,剪紅刻翠的“艷科”,旖旎溫柔的“情語”,成了柳詞的主題。《雨霖鈴》便是柳詞中最能體現這種風格的傑作。

《雨霖鈴》這首詞是作者離開汴京(當時為北宋首都),與情人話別之作。從上片的描寫,我們可以這樣想象:壹個深秋的傍晚,北宋京都汴梁(今河南開封)郊外,壹個臨時搭起的帳篷內,壹對男女飲酒話別。帳外,寒蟬淒慘地哀鳴,好象在為他倆傷別而哭泣。那不遠處的長亭,已經隱隱約約,可見天色將晚,壹場大雨也剛剛停歇。天將晚,雨已停,河邊不時傳來艄公的喊聲:“快上船吧,要開船了!”兩人不得已徐徐站起,移步出帳外,萬般依戀之際,此刻可真的要分手了。妳看他們雙手相擁,淚眼相看,竟然壹句話也說不出。船開了,人去了,漸行漸遠。情人岸邊佇立,含著淚,舉著手,壹直目送那蘭舟消失在無邊無際的暮靄裏。

這就是發生在九百四十年前的北宋詞人柳永與情人話別的場面,也就是《雨霖鈴》上片所寫的內容。首句“寒蟬淒切”,點明節令——深秋,“蟬”而“寒”,鳴音“淒切”,渲染了悲涼的環境氣氛,為下文傷別張本,也為全文奠定了感情基調。“對長亭晚”,交代時間、地點,“驟雨”,描寫天氣。天下雨,正好停留;時將晚,停留時間有限,他們多麽希望雨不停,天不晚啊!“都門帳飲”,可知寫京都之事,言別離之情。壹桌好酒好菜,怎奈二情傷別,滿腹離愁,何來心思。實在是食之不香,飲而不暢,是謂“無緒”。乘船的“留戀”情人不忍別,撐船的眼看天將晚不得不割斷他們的情絲而“催發”,這種主觀意願與客觀形勢之矛盾,使別情達到高潮。“執手”二句,生動細膩,描情繪意,絕妙無比。仿佛在舞臺上看到的那生旦主角,兩手相擁,兩肩上聳,訴無語,泣無聲,比千言萬語,嚎啕大哭,悲之更切。表面寫兩人分手之情狀,實際暗寫了他們極其復雜微妙的內心活動。柔情蜜意千千萬,唯在淚花閃爍間。“念去去”兩句,為近景遠景相連,虛景實景交融。煙波千裏,楚天廣闊,茫茫天涯,何處是歸程?離愁別緒都幾許?風吹浪湧融暮靄。這不僅襯寫了別後悵然空虛的心情,同時也暗示了作者在政治上失意後迷茫的前程。

《雨》詞下闋主要寫別後的痛苦。傷情離別,自古皆然,可萬不該在這冷落清秋的時節,這叫人怎能忍受?第二句照應首句,“清秋”應“寒蟬”,襯托出自己的離情比古人更深,意義翻新,不入俗結。“今宵”二句為千古傳誦名句。“酒醒”遙接上片“帳飲”,可見當時雖然情“無緒”,然借酒澆愁,還是沈醉了。扁舟夜發,愁醉迷蒙,忽然醒來,想必已是拂曉。驚起忙尋覓,情人在何處?所見者唯楊柳岸上曉風殘月也。清秋的曉風是涼的,“月”前著壹“殘”字,而境界全出矣。更襯托了詞人當時淒清悲涼冷落的心境。此刻的離愁別緒如風卷浪擁,不可遏止。真是“離愁波湧楊柳岸,別緒風連殘月邊”。

“此去經年”以下四句虛寫想象別後的情景。作者由“今宵”想到“經年”,由“千裏煙波”想到“千種風情”,由“無語凝咽”想到“更與何人說”。作者離開情人,寂寞淒涼,孤獨萬分,從今後即使有良辰美景,也只形同虛設,然而越是有良辰美景,就越發使人念情傷神。恐怕今後只能在“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中虛度余日了。最後兩句中,壹“便”壹“更”,表明念之心切,愛之情深。

《雨霖鈴》這首詞主要以冷落淒涼的秋景來襯托情人難以割舍的離情,可以看出,作者當時在仕途上失意,不得已離京遠行,這種抑郁的心情和失去愛情慰藉的痛苦交織在壹起,便譜成了這首詞的主旋律。其成功之處在於寫出了他的真情實感,但格調較低沈,情調未免太傷感了些。另外在表現手法上,這首詞以鋪敘為主,白描見長,勾勒環境,描摹情態,惟妙惟肖。寫景則近景遠景相連,虛景實景結合;寫情則極盡渲染襯托,層層推進。情隨景生,景隨情移,情景交融,感人至深。

念奴嬌·赤壁懷古 ·

蘇東坡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崩雲,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壹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

人間如夢,壹樽還酹江月。

賞析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起筆頗有氣勢,從長江著筆,巨大的空間;千古風流人物,廣闊的歷史時空,無數的英雄豪傑;將此二者聯系起來,組成壹個極為遼闊悠久的時空背景;浪淘盡,歷史長河的沖刷。是悲哀,也是壹種通脫,通古今而觀之的氣度。

“故壘西邊,人道是周郎赤壁”:如果說前邊是壹個氣勢非凡的大場景,那麽,此時出現的則是壹個細致精確的小場景,作為三國古戰場的赤壁究竟在何處,歷來眾說紛紜,但可以確定的是蘇東坡所寫之赤壁與歷史上赤壁之戰的赤壁絕非壹處,對此,東坡有自知之明,因此在此處點出“周郎赤壁”在西。此句在文中作用極大,既拍合詞題,又為下闕緬懷周公瑾預伏壹筆。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集中寫出赤壁雄奇壯闊的景色:陡峭的山崖散亂地高插雲霄,洶湧的駭浪猛烈地搏擊著江岸,滔滔的江流卷起千萬堆澎湃的雪浪。從不同角度而又訴諸於不同感覺的濃墨健筆的生動描寫,壹掃平庸萎靡的氣氛,把讀者頓時帶進壹個奔馬轟雷、驚心動魄的奇險境界,使人心胸為之開闊,精神為之振奮。

“江山如畫,壹時多少豪傑”:總束上文,帶起下片。前文為我們描繪的精彩畫卷不由不使人發出“江山如畫”的贊嘆;錦繡河山,地傑人靈,如畫江山必生光耀千古的英雄豪傑,三國時候正是英雄雲湧、奇才輩出的年代:橫槊賦詩的曹操,馳馬射虎的孫權,隆中定策的諸葛亮,足智多謀的周公瑾……

上片立足寫景,為英雄人物出場作鋪墊。

“遙想公瑾當年……灰飛煙滅”:在三國這個歷史舞臺上,英雄人物風雲際會,而最令東坡向往的是周瑜,以“遙想”領起五句集中寫青年帥才周公瑾,既然是作者的向往,必然要挑選最能表現人物的素材。史載,建安三年,孫策親迎二十四歲的周瑜,授予“建威中郎將”的官職,並同他壹起攻取皖城。周瑜取小喬,正在皖城戰役勝利之時,而後十年他才指揮了赤壁之戰。此處把十年間的事集中到壹起,在寫赤壁之戰前,忽插入這壹細節,以美人襯英雄,(西施、範蠡泛舟湖上)接下來從容貌儀態上寫周瑜儒將風流姿態,大敵當前,談笑自若,指揮鎮定,強敵瞬間瓦解。

“故國神遊……華發”:這裏邊有政治理想落空的悲哀,振興王朝的祈望和有誌報國的壯懷同黑暗的政治現實和橫遭貶謫的坎坷處境大相抵牾,思緒深沈、感慨頓生,仕途蹭蹬、壯懷莫酬,詞人自感蒼老,同年方氣盛卓有建樹的周公瑾恰成對照。

“人生如夢,壹樽還酹江月”:歷史現實交相震撼,詞人於天地之中頓生達悟,既然人生如夢,何不放懷壹笑,馳騁於山林、江河、清風、明月之中,灑脫情懷於此略見壹般。(坡仙)

本詞極雄麗之至,大起大落,橫絕今古。既認知人生如夢,又極寫人生之輝煌,使人難辨其究竟消極還是積極,人生功業雖輝煌而終歸於夢,但縱使如夢畢竟曾經輝煌,也許如夢的輝煌人生更值得珍惜,更惹人向往。古往與今來,哲理與人生,在雄長豪宕壯麗恢弘之中,隱然壹種低徊婉轉深隱幽微的情思綿綿不盡。

章法:上闕:高起然後低徊,平穩過渡後激昂慷慨至極,雄風浩蕩,熱烈奔放;下闕:抖筆蕩開,長音裊裊,漸緊漸烈,沈郁過後,復歸於沈靜,曠遠。

音韻:入聲韻,短促有力。詩歌是韻文,講究節奏之美。《夢遊天姥吟留別》中仙境出現時由原來的七字句換為四字句,使意外、突變更強烈。另如“收拾起大地山河壹擔裝,四大皆空相!歷盡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壘壘高山,滾滾長江。但見那寒雲慘霧和愁織,訴不盡苦雨淒風帶怨長,這雄壯,看江山無恙,誰識我壹瓢壹笠到襄陽!” 慷慨雄渾,激烈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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